br> 世子轻笑:“怎么,现在才讨饶不觉有些迟了吗?”他埋头在我颈肩,深深吸了一口气,道:“之思,不够!我从来都不够的!” 我听了不由得心软,道:“那你怎样才够?” 世子倒是游刃有余:“要我够?你可受得住?” 我咬咬牙:“既嫁了你,便认了!由得你去罢!” 世子捧住我的脸,深情款款:“看在你这句话的份上,留你一命!” 正是从来未识深和浅,今日方知轻与重。 魂梦间我才仿佛窥见一点世子征战沙场的杀伐快意。 我直睡到午膳前才起,还是世子叫起来的。他又恢复了往日的温柔模样,说让我先起来走走再用午膳,免得伤了胃。 我朦胧着睡眼,哼唧道:“你这张脸太有欺骗性了!” 世子笑得畅快:“看来为夫的夫纲是立起来了。” 我斜他一眼,问道:“可够了?”他抱起我来道:“我的之思这般着人,一世也不能够啊!” 我惊魂未定:“那昨夜算什么?” “算满足!”世子笑道:“够是不能够的,但尚算心满意足,可行?” 我靠在他怀里叹道:“要再够,我也不能够了......”听任他低低痴笑。 我们在馥园绸缪数日,直到清明将近。我对世子说还有些事想做,于是我们便回了城。 我同二哥去见了废太子,他如今见到是我,就白了脸。我一句话也不想同他多费:“苏茵茵的生辰八字,你知道吧?” 废太子神色几变,看着我道:“对你来说,很重要?” 我毫不迟疑:“是。” 废太子冷笑:“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我二话不说:“打开监门。” 二哥吃惊:“之思!” 废太子也诧异,我只说:“希望你信守承诺。”然而我只走了两步,还没到他身前,他就迫不及待地报出来了。 我嗤笑,转身欲行。废太子问我:“尤顸!”我停下。他继续:“真的什么都不介意?” 我又掉转头来,蹲下直视他道:“是!”我微笑:“我就是做你八年玩物,替你诞育血脉。他一样完全不会介意!”废太子初时怔忪,恍然又如梦初醒,一副骨寒毛竖的样子。 我起身看着他道:“因为他爱我。” 我同二哥出了监门,走前对废太子说:“我不会再来了,我们之间清楚了。” 二哥问我:“这就够了?”我笑:“二哥尤嫌不足?” 二哥冷哼:“便是千刀万剐,也还不够。” 我笑:“那就劳烦寺卿大人多和他讲讲我同世子的恩爱事吧。” 二哥也笑道:“杀人诛心?我闲来有事做了。” 我出得大理寺,世子在门口相候:“怎么样?”我微笑:“得来全不费工夫!”闻言,世子也露出了轻松的笑容。我俩人望八珍楼去用午膳,街市上人有些多。我走在前,世子走在后。 我想着苏茵茵的生辰八字,算来差不多,应该不是假的。废太子在女人身上颇为用心,孙太师不许他多蓄姬妾,他身边的六七人,生辰他都记得。只不过对于我们来说不是什么好事罢了。 正走神,不想与一公子撞个侧身。我忙道:“抱歉!”那公子却道:“咦?小娘子颇有些面善!” 我抬头,竟是从前调戏过我和姐姐的楚公子。我不由冷笑:“当真是冤家路窄。” 上次我们做了男装,那楚公子一时没有认出我来,正自打量,便听世子道:“楚中颍!” 楚中颍听了见是世子,登时醒悟,吓得叫出了声:“郑之思!” 世子黑了脸:“世子妃的闺名你也敢喊?”楚中颍忙跪下求饶,口称冒犯。 世子看看我,却被我冰冷的神色吓一跳:“之思?” 我盯着楚中颍冷冷道:“原来你就是楚中颍?”我目不转睛地说:“告诉二哥,查他!” 世子登时答应,我俩绕过鬼哭狼嚎的楚中颍,继续往八珍楼走去。 我脸色仍然难看的很,世子悄悄地拉起了我的手。我定定神,告诉他:“三弟的死,有他一份‘功劳’。” 世子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