构陷(1 / 2)

这睡不好的病来得快去得也快。第二天我精神明显好些了,眼下的乌青也淡了。姐姐高兴得不得了,一个劲问我有没有胃口,想吃些什么。我一天没见到二公子了,想是累坏他了。

姐姐见我看向窗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抱怨起二公子来,说是不知道有什么大事,隔三差五地叫五皇子和世子来。一来就在我屋子外头坐半天。什么事非得到女孩家内院来说,还说个没完。

我病得昏沉的日子也有十来天,当中并不知道他们还常来,只是改在屋外叙话了。二公子总提前叫姐姐进我屋子守着我。

姐姐悄悄问我,有一天做了什么梦,为什么说“太子饶命,再也不敢了。”我苦笑,随口胡诌道:“我梦见太子和贵妃拿着宝剑追着我问我为什么躲着他们不行礼不问安,是不是不敬重他们。

”姐姐惊讶地说,那日的事情把你吓坏啦?以后可不敢带你去赴宫宴啦。我心道那最好,可惜是不能够的。

姐姐望了望窗外又说:“你病了,世子爷似是十分担心呢。每每走前都驻足窗前望望。”我转过脸想到了别的地方。二公子让姐姐来照看我,只怕也有让她多和五皇子接触之意。

姐姐走的时候碰到了来看我的二公子,她在门外悄声地问二公子我和世子的事情怎么样了。二公子摇了摇头说怕是不成了。

姐姐惊道:“他辄敢!”二公子道是我不愿了。姐姐人都傻了,呆呆地同二公子说:“我刚还和她夸了世子,难怪她没接话,表情也怪怪的。呜呜,我是不是伤之思的心了。”二公子拍拍姐姐。

我叹气,姐姐真是被太保夫妇养坏了,怎么这么傻,我听得到好嘛......

二公子进来问我晚膳用得怎么样。我笑着答话,一副没事人的样子。他细看了看我,愤郁道:“真是作孽。”我不晓得他生的哪门子气。忽而见他又笑了,道:“我想来想去,许多事情便是现今没有发生也不能就这么算了。好歹得给你出出气。”我莫名其妙。

“我有个同年而今在钦天监,”他说,“我便去撺掇他上一本奏,就说心前星为魔障所迷,恐生不详事。你道如何?”我不明所以:“这却为何?”

二公子道:“心前星就是太子。历来太子废立都不容易,这样做便是给废太子埋下由头。我们再散布太子行为不端的流言,就坐等太子自爆其短、破而后立吧。这样也算是为你出了口气。”

我笑意渐深,“还不够,把我病魇的事情真真假假润色一遍放出风去,我还要亲自上阵再加一把火。”二公子讶然。

入夜,我想着二公子还会不会来,慢慢睡着了。却又梦到太子折磨姐姐,我声嘶力竭地哭喊着“不,不要!”大叫着“姐姐!”忽然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我像落水之人一般紧紧抓住他。慌乱的喘息中,传来了似曾相识的清香。我思绪回笼,一把推开了他。

靖安王世子?!

他担忧之情溢于言表。“之思,我听说你一直不大好,很担心。我......我来看看你。之前你还好好的,这到底是怎么了。”

我还有些混混沌沌的,满脑子想得竟然是,还好我今夜没喊太子。

正无措间,二公子秉烛而来。他见到世子只皱了皱眉,道:“夜深了,世子在之思房里不合规矩,还是请吧。”

世子不知道犯什么毛病,难得地呛声道:“二公子虽是兄长,深夜到妹妹房里怕是也不太合规矩。”我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二公子却没说话。

我寻思这沉默只能我来打破了?我只得跟世子说:“世子,很晚了,你回吧。”想了想我又道:“你以后也别半夜来了,我......我害怕!”

世子显然没有料到我会这样说,他诧异地看看我,又看看二公子。我回避着他的目光。他不无难过地问:“你不让我来,那你梦魇时想抱着谁?”我一僵,这话有些刁钻了,让我和哥哥都有些下不来台。

谁料二公子却像没听出他弦外之音一般自然地答道:“之思梦魂不安,抱谁都不奇怪。”好家伙,没想到二公子回敬得这么快。但我怎么觉得好像把我搁里了,没摘出来呢?

世子耷拉着脑袋一步三回头地走了。我才松了一口气,就听二公子问:“他没听到?”我苦笑:“还好喊得是姐姐。”说完我才自悔口快。抬头看二公子神色怔忪,暗道果然。唉,是了,我一直刻意回避,他可能都忘记了太子折辱得不止我一个。好在他没有沉湎其中,也没有再问什么。只叫我安睡。

我躺下闭上眼,心里却乱的很,尽是靖安王世子失望难过的表情。迷迷糊糊睡了一阵,又听见二公子唤我:“之思,之思!”我抬了抬沉重的眼眸,他问:“你是在喊‘世子’吗?”

我惊醒,看着他略带痛苦的脸再也没能睡着。

数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