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时间她真情意切地思考着老师们会给他们安排什么样的餐厅,说实话她想要吃炸鸡汉堡,这种不健康食品因为在家里姐姐管的比较严,所以她很长时间才能吃一次。 上一次还是半年前,她现在可怀念炸鸡汉堡的滋味了。 想着她就开始流口水,手指伸过去偷偷勾了勾降谷零和诸伏景光的手指,悄声说:“zero,hiro,我想吃炸鸡。”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 他俩皆是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模样,不过北川星从小想一出是一出,他们多多少少有点儿习惯了,于是点点头说:“等自由活动的时候再去买吧。” 北川星颇为遗憾:“那得等多久啊。” 好久好久吧。可是她现在就想吃啊。 她抱着吃不到炸鸡的惋惜心态,心不在焉地在老师们的安排下吃了一顿非常健康的中餐,期间偷偷摸摸地把不喜欢的胡萝卜扒拉到降谷零的碗里,又本着不逮着一个人薅的原理,把青菜送给了诸伏景光,被瞪了一眼她也不在意,拧巴着脸说这东西吃起来苦苦的,太折磨她脆弱的味蕾了,完全没有姐姐和景做得好吃。 诸伏景光半是好气半是好笑,把一半青菜给她夹了回去,正准备让降谷零把胡萝卜也还回去,结果发现这老实孩子已经吃完了,听见自己的名字,还颇为疑惑地歪了歪头,一边嚼呀嚼,一边用眼神询问他有什么事。 诸伏景光没脾气了。 于是北川星快乐地反手把青菜给了降谷零,然后被可怕的景光大魔王镇压,心不甘情不愿地亲自啃完了菜叶子。 饭后休息了一会儿,便进行午睡。北川星躺在被子里,感受到身边全是人,怎么睡也睡不着,好不容易睁着眼睛熬过了两个小时,就开始担忧晚上的睡眠情况。 虽然在学校里也有过趴在桌上睡觉的情况,但那时候她的睡眠都很浅,浅睡眠的痛苦几乎约等于无睡眠,如果晚上还是这样的话,那她干脆别睡了。 想着她叹了一口气,好不容易逛完了博物馆,吃了晚餐,各个房间开始进行自由活动,她就离开了自己的房间,往隔壁诸伏景光和降谷零所在的房间走。 男孩们似乎在玩游戏,北川星听着里头传来的热闹动静,认为自己不应该打扰,于是绕路下了楼,在外面安静的地方呆了一会儿。 北海道的夜晚冷,她坐在民宿门口的长椅上看着星空,只是看着,什么动作都没有。好一会儿她跳下椅子,回到房间里拿了本书出来,一边看书一边看天,缓解着看书带来的头疼。 那些化学公式纠缠着在她眼前扭曲,她静下心来把字符理顺,理解记忆,和之前的那些知识模块相互联系。 她背后其是民宿亮起的灯光,学生们的影子在窗户上摇晃,欢声笑语从未合拢的窗户缝隙里飘出来渗进空气里。她穿着厚重保暖的加绒外套,脖子上系着围巾、头上戴着毛茸茸的遮住耳朵地帽子,坐在民宿外路灯下的长椅上看着书。所幸今夜无雪无风,灯光下只看得到冰冷的灰尘。 民宿的某间房间里,有人站在窗边静静地往外看着,目光落在那个戴着白色针织帽的身影上,静默着凝视。 …… 晚八点,老师来敲门让所有人睡觉。点名的时候发现北川星不见了,于是招呼人去找,最后在门外把北川星叫回来,所有人排着队去淋浴间洗好了澡,该吹头发的吹头发,该护肤保养的护肤保养。 北川星把头发吹干后就直接钻进了被窝,让本来想和她聊聊天的女孩们只好闭上了嘴,悄声交谈道:“北川真的很孤僻呢。” 她们聊天的时候她从来不参与,游离在人群之外,好像从来不是她们中的一分子。 “可能是因为没有共同话题吧。我之前路过她的书桌时,她桌上摆着的都是那种我哥哥才会看的化学书,名字我都看不懂。” “说不定她自己也看不懂呢,只是装模作样罢了。” “她装模作样给你看吗?她都不和别人讲话,给谁装。” “好啦。不聊这个,你的护发精油闻起来好香呀,能不能借我看看?” “嗯嗯,当然可以,这是我姐姐给我的。” 北川星听到了那些闲言碎语,但她并不在意。她把自己往被子里缩了缩,被子边缘压在身下,牢牢地裹住自己,就像是一个蚕蛹一样建立了一个能够给予她安全感的空间,然后蒙住脑袋闭上眼。 等到其他人的动静逐渐消失,她的睡意才在极度安静中姗姗来迟,她陷入沉睡,或者说,又陷入那几年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