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她虽然早就知道降谷零因为发色肤色问题而从小受尽白眼,但是自成为朋友以来从来没有亲眼看见过。如今有人坦坦荡荡地把对降谷零的恶意摊开来不着寸.缕地展现在她眼前,在她心里添柴火助长火焰的速度比起上户来说更胜一筹。 被破坏的手工作品、桌兜里的垃圾、不加掩饰的嘲讽、明里暗里的针对。 他只是站在那里什么也没做,可是总有人带着胜利一般的笑容攻击他,好像显得自己有多么高尚。 他们曾在回家的路上打架。 连带着北川星和诸伏景光也不能幸免。来势汹汹的少年将她推倒在地上,皮肤剐蹭流血,她沉默无声地仰起头来看着他们,他们哄堂大笑。 于是战争一触即发,学拳击的小子打人可疼,哪怕对面站着的是国中生也讨不到什么好处,被打得一瘸一拐地离开,临走前放下一句狠话,然后逃离他们身边。 三个人狼狈地回到降谷家互相帮忙处理伤口,降谷零一边疼得龇牙咧嘴,一边委屈为什么自己老是碰上这种事,还有点愧疚把朋友们牵扯了进来。 诸伏景光严肃地一戳他额头,警告他不许一个人逞强,要是还碰上这种事,他宁愿跟着被打也不愿意看到他一个人面对这些恶意。 降谷零蔫哒哒地说好,视线落到北川星手臂的擦伤上,多少有些不开心。她皮肤白,受伤就很显眼,血珠挂在上头,看起来比他还凄惨。 “下次再碰到这种事,小星星就能跑多远跑多远。” 北川星抗议:“多一个人多一分力量。” “那你受伤了怎么办?”降谷零道,“我和景不要紧,我们受伤习惯了,不怕疼……” “我也不怕疼。”北川星道,“而且我比你们更不怕疼。” 她捧起降谷零的脸,看见他脸颊上肿起了一块,额角有还没处理的血液顺着面部线条流下,在半路凝结。 血液让她想起很多东西。 “我会尽快让他们不再欺负你的。”她轻声承诺道。 ……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本以为她说的只不过是一句安慰话。毕竟第二天体育课之后,降谷零就被锁在了体育器材室。 北川星来回找不到人,问遍了班上平日里还算相处的好的同学,才知道降谷零又被之前欺负他的那伙人叫走了。 她如雷雨时分压在头顶的乌云,雷光在其中穿梭,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朝着什么地方劈下。 或许是知道的。 她叫走了那个打头阵的孩子,兜里揣了一支笔。两个人在角落里说话时,靠得很近,她脸上笑容晏晏,玩魔术时练出来的手法却帮助她用笔尖抵在了男孩的大动脉上,而别人只以为她将手放在他脖子上,只是一副暧昧的场景。 他们在起哄。 北川星贴在他耳边笑着问:“我的zero在哪里?你会告诉我吗?” “你、你、你做什么?” 她脸上露出略有些疑惑的表情:“在问你话呀……啊,你说这支笔吗?放心,它只是一只普通的笔,只不过我力气大一点的话,它能够刺穿你的脖子、让你的大动脉破裂、然后‘biu’地一下血溅三尺高而已。” “我觉得你应该不会让这幅场景出现的吧?”她歪歪头,一副纯然无辜的样子。男孩却察觉到笔尖缓慢地往他的肉里陷进去了几分,一瞬间连呼吸都有些困难了。 “对吗,对吗?”这漂亮的女孩用阴郁的绿眼睛看着他,声音有些奇怪,“回答我呀,你会想要……死吗?” “我……” “哦,对啦。我一直记得一句话,叫做死去的人不会痛苦,只有活着的人会痛苦。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她眉眼弯弯,好像问了一个简单的问题,却不用他来回答,自顾自地说,“我如果想要你痛苦的话,我就会杀了你的父母,杀了你的朋友,这样就达成了我的目的。” 男孩脸色苍白地看着她,如果是普通人这么说,他会哈哈大笑,但是现在这个女孩用一支笔抵住了他的命脉,她的眼睛里有一种奇异的疯狂。好像她真的会这么做。 “我……” “但是我想你应该不会让我做到这种地步吧?因为你只要告诉我zero在哪里就好了。说吗?” “在……”男孩咽了下口水,“在体育器材室。” 北川星拍了拍他的脸颊,收回笔,道:“我知道你会听话的。” 她离开他身边,走了两步,又回头笑了笑:“但现在还没结束。” 她可以允许上户贯太只是身体受伤、做了一场噩梦,那是因为她不把他放在眼里,她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