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镜子的时候,阮寒星才发现自己嘴角翘得很高,后知后觉得察觉到连脸颊都带着三分酸涩。
而她身后的男人,高大俊美如旧,清冷的气场却仿佛多了别的什么。
长长的眼睫垂落,遮挡住那双黑眸,脸上的表情认真而郑重,仿佛不是在做吹头发的小事,而是在郑重其事地做着至关重要的事情。
她拉直了唇角,努力做出严肃的表情。
下一刻却又忍不住笑起来,在镜子里注视着他,嗓音清甜地喊了一声:“霍先生。”
霍沉循声抬起眼,黑黢黢的眼眸跟她在镜子中视线交汇。
阮寒星的笑容扩大,修长如玉的食指抬起,轻盈地点了点自己的嘴角。
笑眯眯地柔声道:“这里。”
霍沉下意识地跟着她的动作,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嘴角。
在察觉到那高高扬起的弧度后,他的身形僵了僵,继而忍不住失笑。
指腹点了点她的眉心,嗓音盛着令人醇醉的磁性:“夫人又调皮了。”
阮寒星也不反驳,托着下巴笑个不停,清脆的笑声犹如一串响铃。
见她笑得开心,霍沉的眼底染上几分纵容的宠溺,继续为她仔仔细细得吹干头发,感受着湿润的发丝在他的掌心里渐渐变得顺滑轻盈。
“霍先生。”
阮寒星的脚趾头轻轻勾了勾,纤细白皙的小腿不老实地从化妆凳下方伸出一点。
让脚尖碰了碰男人结实的腿部肌肉,脸上带着狡黠中掺杂着几分柔媚的浅笑:“是什么事情让你这么开心呀?也跟我分享一下好不好?”
她的声线本来就带着几分柔软的清甜,在放软之后尾音拖长,悠悠绵长,像是童话里挂在天空中柔软的棉花糖。
甜滋滋的,从心尖上掠过去,叫人心头生出痒意。
在吹风机的噪音里,清晰到让人无
法忽视。
霍沉眼中闪过无奈。
明知道她是无聊故意打趣,他仍旧认真地垂下眼,板板正正地回道:“能跟夫人在一起,每时每刻我都很开心。”
“那以前怎么没见霍先生笑得这么高兴?”
阮寒星不依不饶。
她平常总是沉稳大方,难得露出这份带着点儿任性的娇蛮。
不让人讨厌,反倒更加显得可爱。
她不老实地偏过头,星眸晶亮地注视着高大内敛的男人,故意道:“霍先生撒谎,是不是有事情故意瞒着我?”
霍沉不语,只是拿一双黝黑深邃的眸子看着她,笑意沉沉。
阮寒星不肯罢休,干脆直接将身体整个转过来。
面对面坐在他的面前,一站一坐让高度更加悬殊。
她皱了皱鼻子,手指抓住霍沉的一点衣摆,软声道:“霍先生说话呀,不说话是不是心虚了?好啊,我们才新婚第一天,霍先
生就有小秘密瞒着我了,我……”
她故意逗他,一个人也演得很开心。
正在喋喋不休的时候,吹风机的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一张放大的完美俊脸出现在她的眼前。
瞳孔一张,阮寒星的心跳漏跳了一拍,捏着他衣摆的手紧了紧。
总觉得,霍先生现在的眼睛里多了什么,本就深邃犹如大海的眸子更深几分。
纵容里多出点危险的意味。
她本能地闭上嘴,一切却已经晚了。
低沉醇厚的笑声在她的耳畔轻柔响起,带着点薄茧的大掌贴在她的脸颊边缘轻轻摩挲了两下,清冷中带着几分涩意的松木香气扑鼻而来。
“夫人想知道?”
男人的声音性感低沉,声调中带着几分笑意,温声道:“那我来告诉夫人……”
说着,他的大掌托起她的脸,滚烫的唇瓣在她的耳垂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阮寒
星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耳朵竟然这么敏感,只是被轻轻啄吻一下,就有酥酥麻麻的电流从表层扩散,连带着她头皮发麻,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栗一瞬间。
“我,我不想知道了。”
她的目光情不自禁得犹疑,脸颊上染上薄薄的红。
求饶似的抓着他的衣角,小声道:“霍先生,我累啦。我们休息吧!”
才说完,对上男人似笑非笑的眼神,她懊恼地咬住舌尖。
休息什么休息。
在新婚之夜,连这简单的两个字都仿佛被赋予了别样的暧昧气息。
她慌忙改口:“算了,我也不太困。不如我们……”
“不如我们做点别的事情?”
霍沉闷笑一声,贴着她脸颊的手指轻捏了一下她的耳朵。
不由道:“夫人怎么这么可爱?”
像极了感知到危险的兔子,怂怂地垂下两只大耳朵,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面前的猛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