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透红,燃亮床帏。齐芙笑着沉默,在魏杞泽看来,却是羞涩的应允。 高大的身影一翻而上,将齐芙整个压在身下。床榻之上,被烛火一照,二人身影投在床榻里侧的锦缎上,看似缠绵。 不见她一月有余,回宫后又因她去向不明一事暗自揣测郁闷了好几日,忽得了宽心顺意的答案,魏杞泽觉得,自己能忍到现在已是竭尽全力。 宽厚的手掌一动,细长的指端从金钩上扯出床幔。薄纱一荡,如水般落下来,将床上风光全数遮挡。 “芙儿......” 魏杞泽的声音喑哑,齐芙听来却觉如修罗磋磨,心神皆碎。 她还未从知晓文竹隐秘的震撼中回过神,又立马穷尽思绪去圆谎,哪知刚松口气,就立马要面对魏杞泽的汹涌压制。 齐芙没有拒绝的理由,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俯身下来。越来越近的距离中,魏杞泽的鼻息吹过来,激起齐芙一身鸡皮疙瘩,隔着如水般柔滑的丝缎里衣,险些被他察觉出来。 正此时,闭眼的绝望中,张怀恩在外叩门。 “陛下,御马监那边传消息来了。” 御马监!王之! 如溺水得救般,齐芙睁大了眼睛,看着魏杞泽一瞬迟疑后,还是两手撑在床上,缓慢起身,背对自己坐在床边,唤张怀恩进来。 床帏半开,齐芙被魏杞泽用锦被整个蒙住,只留一双眼睛在外面。 模模糊糊中,齐芙看见张怀恩垂首掀帘进来,拱手立在稍远处。 魏杞泽半个身子都已在床帏外,齐芙只能看见他的背影。劫后余生中,听见他在问话张怀恩:“怎么偏偏这个时候来消息了?” 张怀恩似乎有些犹豫,一时没答话。 欲兴刚起就被打断,魏杞泽颇有些不耐,视线往身后瞥了一眼,“无妨,说吧。” 得了魏杞泽的允准,张怀恩方才开口:“回陛下,王掌印那边说,校事司训练隐秘,都是夜深开始的。陛下若不便去,老奴便去回一声,改日再去看。” 齐芙听懂了,是王之派人来传话,请魏杞泽去看校事司训练的。 校事司于魏杞泽而言,重要不可言喻。王之于此时派人来传话,与那日天禄阁袖箭行刺异曲同工。 不同的是,那时的王之尚无权势,只能以肉身涉险来救自己。而如今他是御前红人,是被人尊一声大人的掌印,此时的他要救自己,早有了更周全更妥帖的法子。 也因此,齐芙在宫中的日子也更安心。即便二人从未说过,可齐芙相信,在自己需要他的任何时刻,他都会对自己施以援手。 魏杞泽来得突然,离开的也很快。龙辇起步,一排宫灯亮起在黑寂如墨的深夜里,长如永夜的宫道,立马被照亮。 龙辇之声碾压尘埃,很快便消失在宫道转弯处。齐芙裹着外裙跪送,等再看不到龙辇后,才由小宫女扶着起身回房。 “文竹呢?” 方才跪送圣驾的时候,并未看见文竹的身影。小宫女也不知道,懵懵地答道:“回娘娘,奴婢不知文竹姑姑去了何处。” 齐芙眉头一皱,想派人去找,又觉魏杞泽既并未追究她什么,应当是无事的。眼下自己知道了她的隐秘,她定是难以面对自己。 罢了罢了,明日再说吧。 齐芙如此想,便由着小宫女扶着自己回了内殿。只是不曾想到的是,翌日醒来,文竹竟连伺候自己梳洗都不来,只遣了个乖顺的小宫女前来。 齐芙本无意怪她,可瞧着她一味躲避,反倒不悦起来,梳妆完毕后,立马让小宫女去将文竹叫过来。 可到了午时,文竹依旧没有现身。 齐芙觉察出不对劲,忙让宫人各处去寻,可找了大半天,都没见着文竹的影子。 延庆宫已被翻了个底朝天,文竹是个大活人,无论如何也藏不住的。可就是这样的寻了半日,也是无果。 隐隐的,齐芙有了些不好的猜想:若人不在延庆宫,那必然是被人带走了。 心慌之下,她也想过亲口去问魏杞泽。可一想到昨夜当着自己的面,魏杞泽除了说出文竹往日所为,便对她没有旁的苛责了。甚至连动手没有,只平静的让她退下。 他既没有在自己面前直接对文竹动手,那如果文竹真是被他命人带离延庆宫的话,即便自己亲口去问,他也不会承认。 且自己为了个宫女去御前要人,依着魏杞泽阴晴不定的性子,实在不知他又会做出什么疯事。贸贸然去,无论对文竹,还是对自己,都没有好处。 齐芙谨慎,虽心慌至极,却也没乱了主张去天禄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