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去,触到娇嫩肌肤,再行至肩头上,稍一停留,最终落到齐芙左臂上。 致命的僵硬困顿中,齐芙觉察到,他的指尖在自己左臂上来来回回游走着,似在仔细查验什么。 片刻后,当魏杞泽的手指停在那日曾被他用发簪刺穿的伤处时,齐芙皱眉,忍下皮肉深处的隐隐痛感。 “你身上......身上的伤,都已好全了。” 魏杞泽说话之时,竟少有地心虚一顿。齐芙扬着笑脸看他,并不打算解释这割肉见骨之伤,即便外表看似好转,内里也是难以好全的。 齐芙不说话,魏杞泽却有种挥拳打到自己脸上的羞耻感。那些极怒之时暴虐释放的快感,都在这一瞬间,透过她的笑颜,凝结成巨大的愧疚悔意,将向来寒凉的帝王之心层层笼住。 不知为何,从她秋水般的笑眼中,魏杞泽竟觉出一丝杀意。可冷了眸仔细去看,却只见一片温柔,再无半分猎杀恨意。 魏杞泽搂住她,将她的眼睛藏进自己胸膛里,只以为是自己以恶猜忌,平白揣测她的心意。 紧贴窒息中,齐芙周身鸡皮疙瘩狂生,费力从他禁锢中抬手,亮出右手环指上的金戒给他看:“臣妾身有脏污,实在不宜侍奉陛下。” 妃嫔如到月信之时,便会在右手环指上戴上戒指。齐芙虽与月信还差一两日,却也刚好拿这个借口脱身。 * 齐芙出天禄阁的时候,魏杞泽仍盘腿坐在高低榻上。眉眼里明晃晃的无可奈何,看的齐芙很是舒爽。 自己要走,本以为他会冷脸不言,却不想待自己走到厚帘前,却听他还是传了张怀恩进来,让他将自己送到殿外。 天禄阁殿门厚重,铜门一开,寒风灌进来,吹得张怀恩瘦弱身体往后一倒。眼看要跌,却又稳稳站住了。齐芙余光看见他动作,遗憾今日寒风不狂,不能将他一身老骨头吹倒下去。 张怀恩自不知她心中所想,站稳立定后,只当无事发生,福身恭送她。 若是往常,齐芙定是面色和煦地走。可今日,听了魏杞泽那番话,再看张怀恩,往日的厌恶与冷漠,便添了几分肃杀之意。 心底越恨,面上就越笑得明媚。 齐芙侧头看他,温和更甚往日:“辛苦张领侍了。” 待抬脚出了天禄阁,空旷地厦中只有文竹等待的身影。 齐芙走下台阶,就见文竹抖抖冻僵的腿,快步迎了上去。齐芙一拢肩上斗篷,想着自己今日对王之的吩咐,犹豫一下,还是吩咐文竹:“你去一趟御马监,同王之说,西角亮格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