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茶水应当还是热的,茶盏之上冒出丝缕热烟,勾得魏杞泽口舌干涩更是难耐。可一想到胡唯云叮嘱自己多喝白水少饮茶,又不免犹豫。 “陛下之病症,虽与惠太妃从前病症有几分相似,但好在病症尚轻,不足为惧。臣已命人调出惠太妃生前所用药方,并对药方加以改进。陛下只要按臣之药方每日照服,再辅以清淡饮食素水淡茶,假以时日便可无虞。” 那日深夜,胡唯云是这般向自己解释病症的。 魏杞泽心有犹豫,可对上齐芙期待的眼,想到那日为给王之立功,安排内卫行刺她的事,又有些不忍拂她心意。 心内叹气,到底还是动摇:“是什么茶?” 听他问话,齐芙已从方才迟疑中猜出来,定是胡唯云给他下了医嘱,于是心思一转解释着:“是白毫银针。这茶最是清洌,虽与白水相似,却比白水多几分回甘。” 医嘱戒律,也不是时时都管用的。 魏杞泽伸手接过茶盏,一口饮下,口舌干燥顿时缓解。缓解之后,却是更多的渴望。魏杞泽伸手揽了齐芙入怀,接过她一杯又一杯的茶,清茶穿喉,浇不灭心头饿火,反倒更勾得欲念纵生。 最后一杯茶饮下,吃下齐芙亲手喂过来的点心,魏杞泽手臂一挥,将桌上画卷一推,唤了张怀恩进来。 听闻张怀恩要进来,齐芙眉头一皱想起身,却反被搂得更紧。无可奈何,只能任由张怀恩掀帘进来,看了这一幅好风景。 好在,张怀恩是最知规矩轻重的。自进来之后便始终低头,远远隔着高低榻,伸手取了桌上画卷,仔细卷好了,又按着魏杞泽之意将画卷收好。 事情做完,便一刻都不停留,速速出去了。 齐芙身体被圈住,就剩一双眼睛能动。低头之时,悄悄拿余光去瞟,拿耳朵去听,记住了张怀恩方才卷好画卷后,是往西侧走去了。 齐芙记得,有容堂里间最深处,是一组亮格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