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化(2 / 3)

声消失于宫门方向,齐芙脸上的笑,也立马冷下来,两手拢住肩上披风,转身回内殿。

走到内殿门口,想起昨夜张怀恩拿银针试毒的场景,齐芙停下来,低头看向自己右手。

文竹不明所以,上前一步小声唤她:“娘娘?”

齐芙恍若未闻,只盯着自己右手,心中思量自己既已决意讨好狗皇帝,那侍寝一事自然无法避免。可自己手上只有一瓶金花水,且这金花水还需尽快放回那暗格中,以免被魏杞泽发现。

如此,自己便需要大量的金花水,并且此事绝密,一定不能泄露半分。

齐芙握紧右手,脑中疯狂搜寻前世有关制药的记忆。正想着,却听耳边传来文竹声音。

“娘娘在想什么?”

迷梦惊醒,齐芙猛然抬头转身看向文竹,心中思虑尽解开。

前世五年,魏杞泽夜宿延庆宫无数次。自己为了避免怀上龙种,曾让文竹秘密去帮自己寻一位可靠的郎中或太医。恰好文竹侍奉先帝谨妃时,一次机缘巧合下救了一位刚进宫的太医。

那太医进宫不久,在替谨妃配集灵膏药方时,紧张之下,竟将方子中的天冬错写成天南。

一字之差,滋阴药方就成毒药。

好在文竹做事仔细,核对药方后发现有误,偷偷提醒了那太医,这才救了他一命。自此二人交好,太医感恩,常私下帮文竹看病开药。

因着这层原因,前世文竹将这位太医引荐给自己,为自己开了避子汤的药方。

齐芙记得,这太医名叫白呈远,不但医术高超,嘴也是极严的。

“文竹,”齐芙压低声音,“你可有相熟的郎中或太医?”

文竹不知她为何有此一问,只老实回答道:“太医院的御医白呈远,奴婢与他算是旧识。”

内殿院中无旁人,齐芙仍十分警惕,抬眼环顾四周,这才注意到王之一直立在自己身后,低头无声。

齐芙看他一眼,又转头吩咐文竹:“去帮我请白太医,就说本宫有隐疾,请他前来诊治,切莫让旁人知晓。”

等到文竹退下后,内殿之中就只剩齐芙与王之。

冷风沙声穿耳,转身之际,齐芙觉着今日的王之格外怪。往常他也是沉默的,可那是恭顺乖巧的沉默,而非今日这般冷冷地,甚至带了点生人勿近的气息。

齐芙偏头去看他,望见他眼下一团青黑,长睫阴影也难遮盖,好奇问道:“王内侍昨夜没睡好?”

预想中,以王之的性子,应当是会惶恐解释一番的。可齐芙眼睛盯着他,却见他面色并无半分改变,只福身恭敬回了一句:“多谢娘娘挂心,奴婢一夜好眠。”

齐芙皱眉:“不是说好了,没有外人在时,你不用自称奴婢的。”

王之不答。

齐芙觉得奇怪,伸手去捏他下巴,想让他抬头看着自己。手刚抬起来,就听他恭恭敬敬来了句:“陛下方才让娘娘多加歇息,这外头风大,娘娘还是进去歇下吧。奴婢会在门外守好,绝不让人进来惊扰娘娘。”

王之一言一语甚是恭敬。可过于恭敬,就显出几分冷漠来了。

齐芙心里挂着金花水一事,又急需打算好下一步如何走,此刻瞧着王之有些不对劲,却也不及多想,只留他守在门外,自己进了内殿。

一夜不眠,齐芙年纪虽轻,也难免有些困乏。可在走进里间,瞧着那床榻上狗皇帝睡过的痕迹时,瞬间困意全无清醒至极。

睡不下,只好转身走到桌案后坐下。倚靠在圈椅之中,齐芙眼神虚虚从桌案上划过。

只因心中有事,眼前之物全然看不进去。

自己虽能用金花水讨好魏杞泽,可这一步终究危险,实非长远之计。且这拿虚情假意和旁门左道维系的荣宠太过薄弱,帝王一怒一冷,便会荡然无存。

宠妃身份,只能是为王之搭桥的工具。真正要扳倒狗皇帝,还是要将王之推出去,将康王拉过来。

越往后想,齐芙的心就越发凉。前路有如细绳悬空,稍有不慎就是粉身碎骨。

赢了,皆大欢喜。可若输了,自己倒是无妨,只是连累王之大好前程。

心事茫茫,齐芙无意识坐直身子,伸手去取笔架上那支白玉光素斗笔。

恍惚握笔,笔尖在砚台中划过。砚台未磨,稍有些干涩,齐芙指尖察觉轻微受阻,脑中突然灵光一现!

重生之后事事循着前世进展,唯有一事,在前世并未发生过!

齐芙清楚记得,昨夜魏杞泽坐在妆凳上,拿龙袍替自己拭干手上水珠时,亲口说过这句话。

“贪污案了结,礼部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