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部侍郎可在?”
柳夫人将账本放到苏大人手中,苏大人越看,脸色就越来越白,身子也微微颤抖。
一方面他是害怕,另一方面则是觉得羞耻,期间还有那么一两分的生气。
他是怨恨陆娇的,没想到她当初给苏家花的每一笔钱居然都是记了账的,而这本账本居然一直放在柳氏夫妇手上,这不是故意要他难堪么。
她心里根本就从来没有自己的位置,她心里只有那个人!
楚熠寒见苏大人看了账本,冷着脸,淡淡出声,他话落,礼部侍郎赶忙扶了扶帽子,从后面走了过来。
“殿下,下官在这,殿下有话尽管吩咐。”
礼部侍郎跟柳大人一样,都穿着深绿色的官袍,大隋武将穿红,文官穿绿,甚至这官袍上的纹路都跟他们所处的位置相匹配。
礼部侍郎态度十分恭敬,他的腰弯的低低的,恨不得给楚熠寒跪下,没办法,今日早朝离王实在出了太大的风头了,地牢的事情他雷厉风行,丝毫不顾及皇上以及诸位大臣的面子,势必要彻查此事,接下来的几日,只怕大隋的朝廷没有安生日子了。
而苏大人此时好巧不巧的又凑上来,就别怪他落井下石了。
对,离王找苏大人的麻烦,就不会那么紧
的盯着他们这些人了。
“当初陆夫人是否在礼部备了字据。”
楚熠寒眯了眯眼睛,语气又沉又冷,吓的礼部侍郎都快要尿了。
“是,陆夫人的确是留了字据,记载着她留给王妃的嫁妆明细,甚至还特意告诉下官这清单陆老爷手上也有一份。”
礼部侍郎说着,从袖子中拿出了一个信封,这信封是桃红色的,上面还盖着一个私人印戳。
因为当年的陆娇在京都德善好施,为百姓治病,如今的仁济堂就是她当年坐诊的那一间,信封上的印戳就是代表陆娇身份的证明。
“拿给苏大人,让苏大人好好看一看,陆夫人的笔迹,苏大人应该是识得的吧。”
楚熠寒挥了挥手,礼部侍郎赶忙将那信封递给了苏大人。
如今他跟苏大人的官位差不多,属于同一阶品,自然不用对苏大人多客气。
他将信封甩给苏大人,眼神带着一丝鄙视。
连自己女儿的嫁妆都能克扣,还真是不要个老脸了!他们大隋官员的脸都被苏大人给丢尽了!
“如何?苏大人可是看清楚了,若是不信,我这里还有一份,足以证明那些嫁妆中都有什么,哼,当初念儿出嫁的时候,那些嫁妆可是都没有带进王府的,老夫不知,女儿出嫁
,苏大人跟苏老夫人扣下念儿的嫁妆是为何,别告诉老夫,那些嫁妆还要用来补给苏家。”
陆老爷今日是铁了心的一点情面都不打算给苏家留了,从嫁妆被烧的传言流出,他就知道苏家的这些人没必要再给他们留脸面了,因为他们根本就不配!
“离王殿下,离王妃,当初离王妃年纪尚小,不懂管家,老身特意跟她说了那些嫁妆等她学会了管家后再送到离王府,而老身也说到做到,如今正打算送还那些嫁妆,但天有不测风云,那些嫁妆被烧了,老身也不愿意这样,但也是办法。”
苏老夫人狠狠的咬了咬牙,她满脸正色,一口咬定那些嫁妆现在都不在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是么,你一句被火烧了就真的没了?嫁妆中放着两箱黄金,还有一些纯金打造的首饰,其中还有一些金刚石,这些东西别说被火烧了,就是刀砍都不坏,老夫人说是被火烧了,那这些东西总不至于不在吧。”
陆老爷立马怼了回去,让老夫人有一些语塞。
看来那些嫁妆中有什么,看来陆老爷果然是知道的。
“老身一向遵礼,不会妄自查看自己孙女的嫁妆,因而里面有什么,老身一概不知,至于陆老爷说的那
些,老身也不知道,若是陆老爷不信,后院那些被火烧的灰烬还在,陆老爷可带人去看看。”
苏老太太紧紧的握着手,眼珠转了转,移开视线不再看众人。
她一口咬定不知道,这些人难道还能将她一个老太太怎样不成?
“呵,今日老夫也算是开了眼界了,不过老夫在来的时候早就想到了老夫人会这么说,但凡事精打细算送总有遗漏的地方,老夫人还不知道当今大隋的律法吧,那就让苏大人给你解释一下。”
陆老爷也不生气,跟这些不是人的东西生气,多不值得,今早离王已经派人告诉了他,如今大隋的律法已经被改了,其中有一条就是针对苏家这等偷藏人嫁妆的行为改的。
“什么律法,陆老爷还是莫要乱说的好。”
苏老夫人心咯噔一下,老眼紧紧的盯着苏大人。
苏大人见苏老夫人看他,心中有些烦躁。
母亲贪念那些嫁妆他不是不知道,但如今事情闹到这个份上,离王摆明了就是冲着苏家来的。
还有,嫁妆的事情闹得人尽皆知,他苛待子女,甚至想贪自己女儿嫁妆的消息在百官中传的沸沸扬扬,已经影响到了他的官运。
再说,他这辈子离了陆娇的东西就活不下去了么?
“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