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赫连澈就跟苏念从东海出发,朝着北疆而去。
拓跋然既然能提出要从东海处去北疆的要求,就证明他早就有这个打算了。
所以一大早看到行驶过来的船只,苏念也不觉得奇怪。
昨日赫连澈已经取了自己的血命管事给拓跋然送去,拓跋然身上的毒已经解了,可是他的面色仍然有些苍白,好似也有些疲惫。
苏念也清楚,这是因为他的心疾已经不能再拖了。
待回到北疆,必须要尽快给拓跋然动手术,他不能死,最少也要将北疆那一团乱粥收拾了之后再说。
还有一点,那就是心源,也是一个问题,看来要从拓跋然的亲人身上下手。
一艘黑色的大船上,苏念站在甲板上,迎风而立,他们走的这片水域是东海管辖内的,得到了赫连澈的允许,自然畅通无阻。
天很蓝,水也很清澈,船上只有他们这些人,也无人打扰,是难得的安心的时候。
拓跋然跟楚熠寒的较量,也因为赫连澈的参与终归是没得到什么大便宜。
不过她很想知道北疆皇室那些人算计了拓跋然,也间接导致了他的损失,拓跋然又会如何反击他们呢。
“郡主,海上风大,不如去船舱中歇歇吧,船的速度不慢,再有个三日就能到北疆了。”
身后,蓝湛拿了一个披风,犹犹豫豫的递给苏念身后的花觅。
花觅将披风接了过来,轻轻的披在苏念后背上。
“
无事,海上的风景好,风吹过来的时候很舒服。”
苏念眯着眼睛,海面上,时不时的还有海鸥飞过,苏念忽然觉得飞在空中的海鸥很是悠闲自在,竟有些羡慕。
“拓跋然的身子怎么样了?”
苏念想在这里呆着,蓝湛自然不会强求,也站在她身后,静静的不出声。
“殿下的身子尚可,郡主,不知殿下的心疾要何时才能医治。”
现如今北疆局势太乱了,殿下的病一日不好,那些人就不会安宁。
便是殿下谋划惊人,终归是会被那副残破的身子拖住手脚。
“这个我自有打算,就像北疆巫医说过的那样,拓跋然需要换心,换一个心脏并不是说谁的都可以,必须要跟他的身体机制能够匹配,最合适的大概就是拓跋然的亲人,当然,也需要经过配型。”
苏念用手撑着下巴,声音被翻滚的海水冲的有些散。
船上是星魂隐卫,隐一等隐卫都守在每一个角落中,神色警惕的看着四周。
苏念眯了眯眼睛,再看蓝湛始终站在她身后,忽然觉得有些不正常。
“咕!”
忽的,海面上正在飞行的海鸥像是受惊了一般拍着翅膀长叫一声飞走了,而随着海鸥的远离,水面下,无数个黑衣人从天而起。
他们手上拿着刀剑,浑身杀气的冲了过来。
每一个黑衣人都像是老鹰张开翅膀想要捕捉猎物一样,带着势如破竹的气息。
苏念眯着眼睛,在四周
打量了一番,赫连澈不知什么时候也走到了她身后,看着那些出现的杀手,双手环绕在臂弯,眼中有些讽刺。
“郡主,您要不要先回船舱中。”
蓝湛艰难的问道,待看见苏念那一副她用回去么,又不会有危险的模样,苦笑一声。
就知道瞒不过郡主,郡主的心智真的远非一般女子能比,就连北疆少年成名的天才少女欧阳琉璃,也不及郡主半分。
船舱上,隐一等人显然是注意到那些杀手的,只不过他们没有贸然行动,而是待那些杀手靠近黑船,他们才一个个飞身而起。
约莫是过了十几招,隐一就将那些人制服了。
刀架在脖子上,苏念忽然来了兴趣,想着既然拓跋然做了这么一个局,而她也在这个局中,不参与一下,是不是挺对不起她的身份的?
想着,苏念将碧光剑召唤了出来,随后一个闪身,挡在隐一跟前,将碧光剑横在一个黑衣人脖子上。
语气凶悍。
“说,谁命你刺杀本郡主跟拓跋然的?不说本郡主就抹了你的脖子。”
她说着,碧光剑又兴奋了,自己暗戳戳的晃动。
黑衣人咽了咽口水,看着忽然出现的苏念,有些蒙圈。
隐一也抽了抽嘴角,苏念扭头,冲着隐一龇牙,笑的阴恻恻的,道:“既然都是审问,那谁来审问都是一样的吧,不如就我来,如何?反正他们是刺杀我跟拓跋然的,当事人亲自问,合情合理。”
隐一:……
您看您那副强横的态度,我敢说不么。
还有,为何他觉得苏念笑的别有用意呢,莫非她看出来了今日的不正常?
隐一打了个寒战,忽然觉得苏念这人的观察力真是惊人,也忽然明白为何殿下会说郡主要是参与过来,就由着她来。
“本郡主问问你,你是哪个王爷派过来的?五王爷还是八王爷,还是陈贵妃又或者哪个妃子。”
苏念用刀背拍了拍黑衣人的脸,碧光剑兴奋的自己还时不时的动一动。
黑衣人看着苏念一副她很不好惹的模样,咽了咽口水。
为何,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