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郡主她今日去了魅岛,约莫在半刻钟前,离王也过去了。”
拓跋然身后,蓝湛穿着一身蓝色的衣袍,手上还拿着一把白色的折扇。
那把折扇上面还画了山水画,随着他一摇一摇的,上面的山水好似成真了,宛若就是实物图
蓝湛低头瞧着手上的折扇,眸中露出淡淡怀念以及复杂。
以扇子作为武器,还是当年她教给自己的,她说这样的武器既能贴身携带又不会让人警惕,还能在危险的时候要了敌人的命,很是适合他。
如今一晃那么多年,她不会再对自己说这样的话了吧,毕竟昨日自己好似惹怒了她。
蓝湛眼中划过一丝黯然,将手上的扇子收了。
“孤知道。”拓跋然缓缓的抬起手,似乎想去摸那从树影间投射下来的阳光,但却好似怎么也抓不住。
“殿下,郡主行事莫测,湛不知郡主是否会去北疆,大隋皇宫那边传来消息,德康帝已经将陆家的陆婷请去了皇后的未央宫。”
蓝湛抿了抿唇。
太子被楚熠寒砍伤了一条胳膊,已经失去了夺位的机会,陆婷是郡主的表妹,也相当于楚熠寒的表妹,将她送去皇后那里,就是将羊送到狼的地盘。
“太子那边如何了。”拓跋然又问道,须臾间将手收了回去
。
“太子表面上倒是安生,没做什么事,但私下中他已经命人接触顾家二小姐,呵,这大隋的京都倒是热闹。”
蓝湛微微一笑。
太子估计还不知道那顾家二小姐是什么身份,若是知道不晓得会不会后悔以前那么对苏嫣然。
如今顾太傅对这个二女儿倒是喜欢的很,顾宜修跟靖王走的近,这二女儿跟太子走的近,顾太傅不愧是老狐狸,在两个人之间摇摆,真绝。
“嗯,命人暗中帮助太子,皇室内斗,孤倒是想看看谁更胜一筹,另外。”
拓跋然扭头,俊逸淡和的脸上神色莫名,:“另外,楚玲珑跟五皇兄的婚事这个月就办成,皇后的女儿在北疆,皇后想对陆婷不利,也要考虑一下在北疆的楚玲珑,若是郡主去了北疆,楚玲珑在她手下,她会想明白的。”
拓跋然眯眼,光照在他身上似乎也照不亮他身后的阴郁,他忽的又抬头看向林子上方的太阳。
“是。殿下。”陆嵁垂着眸子。
“陆嵁,你说这太阳在天上,它是谁的,又有谁能说的准,只不过谁靠的近,阳光就洒在谁的身上,对么。”
拓跋然幽幽的又道。
陆嵁闻言,握着扇子的手收紧,也抬头向上看去。
是啊,太阳在天上,谁又不想靠近一些,只要
靠近一些,哪怕不是他的,他也是愿意的。
蓝湛没有说话,静谧的氛围下是暗潮的奔流。
与此同时,大隋,东宫。
“滚!”
一道暴怒声传出,太子又砸了几个酒坛子。
他坐在正殿的软塌上,双目猩红,。
瞧着自己一侧那空荡荡的衣袖,太子布满红血丝的眼中充满了悲痛。
他如今成了一个废人,京都人人都嘲笑他,皇宫中人也对他议论纷纷。
他们都以为他是一个废人了,就连靖王那个杂碎都可以讽刺他,不过一个卑贱之人生下的王爷,他母后还是中宫皇后。
“哎呦殿下,您怎么……”
内侍听见声音赶忙走了进来,他的神色有些焦急,看着满地的瓷片,连忙唤了小太监来收拾。
“殿下殿下,有消息了,那顾家二小姐答应了您的邀请。”
内侍走到太子的跟前,声音中难掩激动:“殿下,您要振作起来,如今所有人都以为您没了优势,但这何尝不是您的机会呢,您何不如先赢得皇上的信任再暗中谋划,将那些嘲笑您的人一网打尽。”
内侍将太子扶到了内间,声音压低,他的言语充满了蛊惑,太子坐在床榻上,眼睛微微眯起。
内侍的话让他恍然惊醒。
对啊,如今他的局势只有伪装,让所有人放
下戒备心,他趁着这段时间蛰伏,暗中继续培养自己的势力,待到所有人放下戒心,那就是他的机会!
没了一个胳膊又如何,规矩都是强者说了算,谁又规定他跟那个位置没有缘分!
“如今顾二小姐答应了您的邀请,殿下,您还是太子,皇后娘娘还坐在未央宫,这就是您的机会。”
内侍眼中飞快闪过一丝暗芒,他的声音宛若带着蛊惑,太子点头,心中悄然也有了计划。
“可是有查到顾二小姐先前在什么地方,又长的什么模样?”
太子勾唇。
对于那个顾二小姐他还是好奇的很,半个月过去了,他的人都没能探到一点消息,顾太傅那老狐狸将消息瞒的太紧了。
“殿下莫要捉急,左右顾二小姐都答应了您的相邀,她长什么样一会您就能见到了,殿下,奴才侍候您更衣。”
内侍弯着腰,太子点头,低头看着自己的胳膊,努力将胸腔中那股暴躁压下。
在内侍的服、侍下,太子不一会便收拾好了,他乘着马车往京都东面的船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