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
今日的天气不错,济方寺内有几棵参天高的大树,每课树上都有鸟儿筑的巢,这些鸟儿晚上不会发出声音,只有每日的清晨才会发出清脆的叫声,就好似寻常农家养的公鸡一样,到了时辰便会唤醒寺庙中的人。
诸位夫人小姐早上起来结伴用了素斋,又成群的去了主佛堂。
昨天晚上她们睡的倒是挺好的,毕竟白天太累了,躺在床上没多久就睡着了,有些夫人原来还想着看一看苏念守夜是不是会半夜撑不住,但终究没耐得住困意。
“啊——”
忽然,一道尖叫声划破了宁静的济方寺。
几个小沙弥慌慌张张的从佛堂内走出,他们原本是进去打扫的,主佛堂很大,每日都要为佛像擦拭金身,不然上面会落一层灰。
但此时,他们手上的铜盆也不见了,僧衣上甚至还沾满了水,各个慌慌张张的,脸色憋的通红。
“你们怎生如此慌张,不是进去打扫的么,。”
静和快速走了过来,见几个小沙弥如此一副失了魂魄的模样,皱了皱眉。
在皇室人来之前主持已经交代下去了,这种时候小沙弥不会这么慌张,就是之前也没有这种情况。
“师,师兄,
里面,我们……”
其中一个小沙弥红着脸,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着,话说的磕磕绊绊,让静和心中涌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呦,莫不是离王妃在佛堂里面做了什么出阁的事情,所以这些小沙弥才这么个样子?”
一个夫人摸了摸发鬓,眼皮抬起往佛堂的方向看了一眼,幸灾乐祸出声。
莫非是苏念半夜太困了不小心睡着了,睡相不好,比如自己将衣服脱了什么的,才会让小和尚这样?
那样的话她们一会可要进去好好瞧瞧。
“说不定离王妃一个人太寂寞,半夜找了一个人来陪她?”
另一个夫人嗤笑一声,更加不怀好意,她话中的意思让其他人一愣。
这位夫人的意思是,苏念偷人?
真要是这样的话也不是不可能,毕竟这是在济方寺,约了什么人也不会有人想的到。
“你们是不是真的嘴巴太大?一个个胡咧咧,在佛门重地如此往别人身上泼脏水,也不怕遭报应。”
身后,赵思涵跟着赵夫人刚来,就听见其他人一句一句的意有所指,她本来就看不惯这些人,大清早的她们又在背后议论人,她忽然就恼了。
这些人一天不搬弄是非会死是不是,是能憋死
她们么?
“哎呦,我们可什么也没说,再说了,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说不定还真的有什么呢。”
先前说话的那个妇人,见赵思涵来了,眼珠子一转,往宇文夫人身旁走了走。
她的夫君在宇文大人手下做官,宇文夫人不喜欢苏念,她自然也要跟着站队,她真是巴不得苏念出什么事,最好是丢人的事情。
“呵,你们嘴巴这么长,你们的夫君一定不知道吧,离王殿下也不知道吧,本小姐觉得,下次再看见离王殿下,诸位夫人的话本小姐或许可以学给殿下听一听,让他听听大隋的夫人们在背后是怎么样嚼舌根的。”
赵思涵气笑了。
她现在是想将自己的鞭子抽出来把这些人的嘴给抽肿,她们是不是以为,话说出去了不用负责任?她们不受点惩罚就永远不会长记性!
“赵小姐!你好歹也是高门小姐,怎么能做这么不成举的事。”
那夫人尖叫一声,一听赵思涵要学话,心肝一颤,声音都变了。
而原本一直微笑着的宇文夫人脸也一僵,变得瞬间不好看了。
“我女儿如何,不用张夫人教,自有定国公府跟侍郎府,张夫人在管别人之前还是管好自己,不知道
有一个词张夫人是不是不知道,叫祸从口出,你说了什么话,以为离王殿下的人真的会不知道么,奉劝诸位,谨言慎行!”
身后,赵夫人跟昌河王妃结伴而行,她冷着脸,先是气呼呼的看了一眼赵思涵。
这丫头,昨晚知道苏念要守夜,她亲自去东禅院将她带了回来,生怕她闹事。
她好不容易忍了一晚上,天刚亮到底是忍不住了,自己好说歹说才憋到现在。
刚才她跟昌河王妃说了个话的功夫她就跑到这里来了,真是一眼看不住都不行,她都怀疑是不是苏念对思涵下了什么蛊了,否则她怎么会这么依赖苏念。
不曾想,她刚来,就听见张夫人的话,她的女儿,还轮不到别人来教。
“我……我什么都没说,别人也是听到的。”
张夫人气势不足,她眼睛闪烁,寻求的看向宇文夫人,宇文夫人迅速调整了一下脸色,看着众人微微一笑:“现在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谁也说不好,不如就等着皇后娘娘来了派个嬷嬷进去瞧瞧,若是真的有什么事,那旁人说了,也是事实,毕竟能做的出来,还不许别人说了么。”
里面怎样,没人比她更清楚,怕是事情已经成功了,
之前没算计到苏念被她跑了,昨晚她是无论如何都跑不了的。
“是么,宇文夫人就如此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