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舒满愣了一下,完全没想到他是这个回答。 “有一件事我得告诉你。”舒译严肃地说,“你妈是特殊血型,生你的时候大出血,提前备的血没够用,是江池怀的妈妈江善听到广播赶来,救了你妈妈的命。” 舒满愣愣的:“你怎么没告诉过我。” “我们最开始的决定,是让你认你江阿姨当干妈,结果你江阿姨来我们家的时候,发现了我和江南起的合照,就认为我和他有关系,误以为我们要替他和你江阿姨抢孩子,说什么都不肯再和我们来往,甚至几次搬家躲我们。”舒译无奈地说,“为了不给你江阿姨增加负担,我和你妈就再没找过她,彻底和她断了联系。” 他长叹口气:“我那天见到江池怀,看他穿得挺好,以为他过得不错,就没去打扰,生怕旧事重提让那孩子伤心。” 信息冲击力太大,舒满整个人愈发木讷。 她甚至责怪起自己,不该给江池怀拿衣服, “如果我们早知道你江阿姨去世,江池怀过得不好,肯定会力排众议,接他过来抚养,不让他受一点委屈。”舒译叹口气,“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舒满闷声问:“现在我该怎么办?” 舒译沉默片刻:“你去把江池怀带到你干妈家,我和你妈等会动身回去。” 说到干妈,舒满就心里犯怵。 干妈是辛慧微的闺蜜,叫董之如,先天不能生育,和竹马宋谭荣婚后领养了一个先天性心脏病的孩子。 为了治病,他们不惜花重金带孩子出国治疗。 可孩子治愈没多久,孩子的亲妈就找上门,哭天抢地夺回了孩子。 他们因为失去孩子大受打击,一度消沉到产生自杀的念头。 是舒满的出生治愈了他们,带他们走出了阴霾。 可说实话,舒满并不喜欢董之如,因为董之如热情得过分,夸张点说就是恨不得把她舔了吃。 她承受不住,总是有意无意躲着董之如。 她的小伎俩,董之如看得明明白白,所以渐渐就不再主动和她亲密。 但喜欢就是喜欢,董之如偶尔还是控制不住,想吃了她。 舒满硬着头皮答应:“我这就去。” “我相信我的宝贝,肯定能办好这件事。”舒译给予她信心。 舒满应了声“好”,挂断电话,伸手拦了辆出租车,报上江南敏给的地址。 高峰期的车流庞大,走走停停比预计时间晚了六分钟。 日落西山,外面的天已经彻底暗下去,舒满付完钱下车,抬头看到陈旧的小区大门,低头看到没有路灯的小路。 她自认为不怕黑,但面对陌生的环境,未知的角落,心里还是生出了几分寒意,手部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没事的,没事的。”舒满自我安慰,咬牙跑进去,穿梭在杂乱的楼栋之间,找到了七号楼。 比起斑驳的外墙,黑漆漆的楼道仿佛就是深渊巨口,仿佛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吞噬进去。 想到江池怀,和他母亲的救母之恩,舒满打开手机手电筒,闭着眼睛冲进楼内,跺了一下脚。 没有预想中的灯光落下来。 她强迫自己睁开眼,忍住恐惧迈开腿,一把握住满是灰尘的扶手,艰难地向楼上走去。 随着她走过,身后陷入一片黑暗。 她脑补出恶鬼,脑补出隐匿在角落的持刀凶手,害怕地大口喘息起来。 没事的,没事的。 她安慰自己,脚上加快速度,终于上到了顶楼。 可她不敢松开楼梯扶手去敲门,因为她害怕一旦松手,就会被黑暗里的东西拖走。 大脑一片空白,她忽略门的隔音,无助地喊:“江池怀,江池怀……” 没有人应声。 片刻后,从黑暗里传来沉重脚步声。 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舒满内心的恐惧被加剧,自保地蹲下身抱住围栏,颤抖着声音哭喊:“江池怀你快出来啊……” 门里的江池怀正坐在椅子上看书,恍惚听见有人在喊他的名字。 他以为自己幻听,可声音却越来越大,甚至还有点耳熟。 他放下手里的书,仔细辨别声音的来源,最后锁定在门口。 抱着求证的心态,他推开了门,见舒满颤抖着身子缩在楼梯边上,像被抛弃的小猫,在寒风中缩成了一团。 心脏骤然抽动,江池怀过去扶她:“你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