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刺都顺手了,因为那才是你的剑,期望的啊。” ……什么莫名其妙的。 李蟠挠挠头又跳回牢底。他想了想,又模仿起猴子的动作。 不,这回是按照胡子脸所说的,幻想自己是个身披甲胄,精疲力竭,鏖战于沙场的战将,而面前也是一样全甲的军士。 于是他也左迈一步,右跨一腿,舒展手臂,以指作剑,跳起来手一勾,指一刺,一剑从盔甲的间隙中刺进去,好像猿猴在林间飞跃腾挪般招摇双臂,前呼后应,左右腾挪,把假想中的士兵都刺杀于面前。 不过这么跳来跳去的,依旧也还是之前他自己猴子剑的练法,似乎也并没什么不一样的。 不,不对,他真的模仿的是刺剑的将军,而非刺剑的猴子么。 于是李蟠把自己的情绪代入之前厮杀血战的状态,心怀杀意,面目狰狞得又刺了几剑。 不对,还是不对……或许不是杀意,而是愤怒更好?或者悲愤?或者彷徨?或者绝望? 于是他就一直跳一直跳,一直刺一直刺。 起初还在犹豫该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去刺剑,但一遍遍试下来,又没有觉得刺出的剑有什么不同的。 就这么一直刺一直刺,一直跳一直跳。 然后渐渐得,李蟠就忘记自己在干嘛了,就是跳过来刺一剑,跳过来刺一剑,不想什么,不为什么,就是把剑刺出去,只机械重复的动作,好像自己已经不再是自己的了。 不是将军,不是猿猴,是剑,他的手臂,他的躯干,他的经络。 一切都是剑的衍生,一切都是剑的一部分。 不是他在出剑,是剑要从躯壳中刺出来 于是慢慢地,就从骨子里生出一股剑意来。 好像点燃的火炬一样,把他内腑中的九阴真炁点燃,汹汹得烧起来。 好像从这火焰中, 有什么, 要出鞘…… “别练了。” 冷不丁被人一声冷喝,好像头顶一盆冰水浇下来,贯彻骨髓,一下熄灭了李蟠内腹中,刚刚燃起的火。 “啊,啊?” 李蟠不明所以,扭头望着隔窗盯着自己的胡子脸。 “不,不练了?” 胡子脸默默看着他, “你的悟性确实不错,但这门功夫不适合你的,花太多心思,反而耽误正经修行。 练你原来那个吧。” “哦,哦……” 练原来那个?九阴真经啊…… 李蟠应了一声,突然反应过来, “怎么?胡子,你指点我修行,是要收我为徒吗?” 胡子脸看着他,反问道, “怎么,你肯拜我为师吗。” 李蟠一摊手, “有什么不肯的,三人行必有我师嘛,何况现在我也没什么别的事可做。” “呵呵!” 胡子脸扭头就飘。 李蟠一看胡子好像生气了,生怕不理他了,赶紧跳到窗口, “诶诶诶,好了好了!是我的错,你是高人嘛!又是长辈,就算当菩萨拜一拜我也不亏的嘛! 我拜我拜!师父在上!弟子李蟠,愿拜您为师!请受徒儿一拜!” 你还别说,动作这么熟练,是因为拜师剧情,以前李蟠还真触发过呢。 那还是当初在和平饭店杀鱼的时候,老吴看他第一次杀鱼都下得去刀,眼狠手快刀子稳,就上来捏了他两把,说什么他根骨好,要收他为徒,叫他拜师敬茶。 当时李蟠哪儿懂这个啊,而且都什么年代了,大家都线上授课,电子教育,智能辅导的,就随便拜了两拜,头也没碰到地,结果一口茶端上去,老吴就是不肯喝,说什么他心不诚,有缘无份,最后就只传了他两脚,还不许乱用。 这次李蟠是学会了,你看人家胡子都一大把了,老头子嘛,就在乎这个,拜! 于是他当即跳下牢底,实打实拜了三拜,叩了九个头,duan!duan!duan!磕得可响了。 然后他抬起头,看到一个道士站在面前。 自然是胡子,不过不是只一张脸了,身体也有了,他穿一身蓝色法袍,头发用支黄木发簪扎着,手上搭个拂尘,手指又细又长,身子也又高又瘦,活像根竹竿,就直挺挺立着,搭手受了他跪拜。 李蟠好奇,“怎么胡子你能过来啊?那你一定也能出去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