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婚事糟蹋作践。
你这个前头正儿八经嫁进来的官千金又如何?你不是瞧不上我爹商贾乡绅后进门的平妻吗?那便让你的女儿也是如此,做了平妻娘子——
“毒『妇』。”陈二娘恨啊,可又有什么用。
徐妈妈也是咬牙切齿骂多了,西边的是心肠不歹毒,为何老爷老夫人说,让夫人移到了这处来,知道大爷是掉进荷花池没的,让夫人住这里,日日看着荷花池,遭受锥心之痛。
这哪里是休身养病,这是巴不了夫人的命。
大娘不忍母亲替伤心,哄了徐妈妈,让徐妈妈别说,是盛真人了,哪怕一根绳子吊死也好过嫁过去母亲抹了黑。
母女二人在这木府中便是孤立无援,除了徐妈妈几个忠仆别没什么可信的人了,可忠仆能做何?吃喝勉强能拿了银钱打点,哪能『插』手府里千金婚事问题。
真真是叫天不应,只能认命了。
“夫人莫急莫伤心,有昭州的老爷夫人在,们没忘夫人,写了信一直惦记着夫人,是老爷夫人知晓了,定过来的。”徐妈妈如今只能这般安慰。
西边那毒『妇』中行商,早先进门说话好听,说什么自知晚来一步,里出身低,商贾人,只是来伺候老爷的,不敢越了夫人规矩。可后来有了子嗣,一步步的,『逼』着夫人退,这一退再退,那就不成了。
尤其是老天爷不开眼,五六年前毒『妇』中的侄子中了举人,在这府里腰板子更是硬了。
真是好人命不长,坏人做尽了坏事却享了名声威望。徐妈妈恨的死。
这一句话,便是母女二人绝望中的一丝希望,一直吊着两人,可这绝望中生了希望的日子是最难熬的,容易患患失,随着时间一日日过去,昭州未来音信,反倒是盛夫人上门了。
陈二娘能疯。
殊不知早几日,昭州的一行队伍踏入了宛南。陈男丁不忍二娘在受苦,是半分都等不了了,孟见云便说:“我拿了帖子去宛南州,你们先去固原。”
是分头进行。
陈男丁想的是们接二娘回去是务事,没准用不上顾大人宛南知州这层关系,也是『操』心担忧二娘,便答应了。
姓木的畜生再混账,们陈人都到了,敢如何欺辱二娘?
陈男丁连着行队伍十多人,到了固原直接上了木府敲门人。这些人都是男子,门房开了门,问是何人,陈大郎面『色』愠怒,破口大骂,“叫姓木的出来,是如何对我妹子的?禽兽不如的东西。”
下人听不对,这不是夫人娘那边的舅爷,从未见过,可看外头人多势众,不合了门丢了句等着,麻溜跑着去后头回话。
陈男丁才无才,皆是平庸之辈,在昭州地头上是知州儿子,行事说话也是踏实老实,可老实不代表没血『性』,平庸无才干不代表眼睁睁看着自亲人受折磨而屈了权势。
这世上大多平庸碌碌无为之人,可心头总有一丁点的热乎气。
或是亲人,或是朋友,或是旁的。
如今陈男丁便是如此,上门讨人,以往老实的面容,如今也是带着怒气,“敲锣!让固原的百姓都听听,断断理。”
陈大郎冲着紧闭的大门啐了一口,跟着其弟弟说道。
来之前,顾大人说了,既然是和离人,怕是撕破脸,木以往对二小姐做的种种,如今陈来人,怎么可能心平气和说话?你们肯吗?
陈男丁言自然不肯。
对那种畜生留有什么脸面。
是以就算是不说话,可陈在理,桩桩件件的说出来就成,人地头上了,别一言不发人到时候让人倒打一耙,百姓虽是人微言轻没有地位能帮什么,可众口铄金,陈二小姐出嫁时风风光光,回来时,也不能落一身污名。
是木县令畜生在先,对不起陈二小姐这位发妻,如今陈来人人,那也是该的,陈二小姐和离,那也是被『逼』的,若是不和离,留在虎狼窝中,步上二小姐早夭孩子那步。
……
顾大人说了几点害,陈大郎都记在心中。如今在木府前敲锣打鼓,做的也是顺手习以为常——昭州衙门张贴告示,便是如此。
没一,固原府县的百姓便听了响动围了上前。
陈大郎自告身份,说起来这桩血泪案。百姓们刚见这行外来人在县令府门前闹事,不敢驻足围观,怕被连累到,可一听这外来打头的是县令的大舅爷,其父是五品的知州大人。
那这可比县令官大。
官大一级压了人,又是务事,们这些看热闹的怕甚?听听罢。
这一听下去,可不了了,百姓们原先是瞧着‘狗咬狗一嘴『毛』’的热闹,官跟官之间让们平头老百姓做什么断案官司?可一听,那个个愤填膺的,原来不是官官相护一嘴『毛』的事,而是戏里的陈世美狗东西。
们这儿的木县令忒不是个东西了,那简直是畜生东西。
当时中贫寒,读书考科举是岳父陈大人帮忙的,考上了去京里调任,前前后后陈就这位二女婿打点塞了有两千两银子。
当日木县令跪在陈大人面前,发誓爱护尊重发妻陈二小姐的。如今是有了平妻便不说了,刻薄磋磨,陈二小姐的孩子掉进了荷花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