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府县人，连糙汉岷章县令今年都差人送了拜帖，顾兆不难想，岷章县令是粗犷了些，可真的是爱民爱岷章这地方，眼看其府县百姓都了工，怕是急了，硬汉也能软着给拍马屁拜年。

只要够的到官阶的，齐齐是送帖子，唯恐落。

当官的，自然还当地叫得上号的乡绅商贾。腊八时就送帖子，如今十几天去了，那拜帖摞了一匣子。

为何去年简简单单的没这般？

那还用说。去年顾大人才上岗，还没能大发神威，起码五个府县的县令只送了拜年帖子，说了一些表面上的吉祥话，是没算亲自前往昭州城给上峰拜年的意思。

今年不同了，县令们都巴结上，更遑论其人。

“今年就接待这么？”黎大看那厚厚一匣子的帖子都吓住了，“在村里时，谁家办喜事也没这般吧。”

一家人坐在偏厅，围着一张大桌子。

顾兆说：“估『摸』都到了。”

送拜年帖子不可能卡到了年关再送，一般都是提早半个月，一一回的送信，还要给人家留了准备年礼的时间。自然上的也提早准备了。

“周周你念，我先拉个表，列个树状图。”顾兆是看着帖子也头疼，“今年咱俩先眼，赶紧让身边的学字。”

黎周周浅笑，拆开了帖子。福宝本坐在一旁和汪汪玩球，听了话，巴巴，肉呼呼的脸，小大人似得说：“爹，黎照曦年岁大了，明年我念。”

“你认识几个字啊？”顾兆笑话完福宝，觉得这个当爹的态度不对，立刻又认真严肃起，“谢谢黎照曦帮忙。”

黎周周里挑了个姓氏简单的帖子递去，“黎照曦看看，别弄脏了。”

福宝可开了，接了帖子，『摸』了『摸』汪汪的头，兴说：“汪汪快，跟我一起看。”

顾兆和黎周周太忙了，像是官二代，人家是四五岁启蒙，更早一些三岁就——这就实岁两岁了。轮到福宝这儿，也就是这一个月，顾兆和黎周周都闲了些，顾兆才开始给福宝教字。

完年，福宝六岁了。

这般一想，顾兆时候些愧疚，没能给福宝早早启蒙，一看汪汪在桌子下蹭着福宝腿玩，福宝一边皱着一张肉脸看帖子，一边一『摸』『摸』汪汪脑袋。

罢了，就当没上幼儿园，咱直接上小学。

“官学也盖了，也不知道师兄看没看懂我的卖惨，这官学就差夫子了，豪华老师宿舍还给安顿了。”顾兆一边拉表格一边咕哝。

表格是用麻线沾了墨汁一条条下的，前头就是五个府县的名字，之是谁家，因为昭州四大姓氏，重姓的太，还要记上家里买卖行当的名字。

昭州城也是。

这样记下，等拜年送的年礼也要一一登记在册，黎府要备回礼的。当然也不是说送了拜帖都要让上，那就是一个年三十天都见不完，的给写了回帖就成，大概意思就是你也新年，了，路上遥远不必辛苦跑一趟了，意我记下了，祝你阖家欢乐。

黎周周先把一堆的拜帖按府县分开放，嘴上说：“若是实在不行，开了春我早早去唐州，看能不能花钱请几位夫子。”

“也成。”顾兆嘴上应，里想的关系还啥？十里村的朱秀才学一般，但教个启蒙不成题，还东坪村的赵夫子孙子赵泽，也不知考上秀才了没？这个是不是也能挖。

昭州给钱。

官学聘夫子，钱自然是用公账。现如今昭州的公账上数字已经看许了，连衙里的粮税库都充实了。

夫夫二人一边干活一边闲话，顾兆把表格了，扭头依旧皱着一张脸的黎照曦，“帖子谁家的？”

黎照曦：“……王的吧？”又可怜巴巴的把下巴搁在桌上，哭哭表情，“爹，太难啦，面的字福福一个都看不懂。”

现在不黎照曦了？

顾兆一瞅，呼噜福宝脑袋瓜，就跟福宝『摸』汪汪一般，同一个法，夸说：“五个字认识一个，也不错了，前几天教你的王字如今还识的，不错。”

“嘿！”福宝立刻笑了起，“爹，面念么呀？”

“绸缎庄王家。”

顾兆念完看到‘绸缎’二字，再想起‘黎照曦’三个字，看福宝的眼底带着几分淡淡的同情，别的小朋友写卷子都答第三道题了，家福宝还在起跑线上写大名。

这……

名字听就。

再者了，是昭州的二把，实权一号人物，家福宝作为官二代还能没个特权了？

“以咱们写卷子就先写福宝俩字。”顾实权一号给福宝特权。

福宝啊了声？么意思呀？

“去和汪汪玩吧，汪汪都急了，拿球蹭你呢。”黎周周哄着福宝去玩。

福宝低头看汪汪，汪汪嘴里叼着个木球，晃着尾巴。

“汪汪你真可爱，我们玩球吧！”

一人一狗去厅前小院子玩球了。顾兆完了表格，黎周周也分类了，夫夫二人一起誊写快，黎大看了会觉得没趣，起身去院子逗福宝和汪汪了。

这个年的确实是热热闹闹没停歇。

除了大年三十顾兆一家去陈大人家拜访，照旧还是去年那一套，说说话喝个小酒，顾兆陪陈翁下几盘棋，因为输的太惨，最不要脸提出玩五子棋，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