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戎州、忻州、鄚州、昭州同属南郡布政司。四个州最富裕的属鄚州, 最穷的那当然是昭州，顾兆听陈大人说，在昭州三十一年, 当二十七年的知州，每年就是书面做做述职报告, 布政使大人从未召见询问过。

可见昭州就是穷人家父母最不待见最漠视的孩。

鄚州是南郡布政司的省会城市。顾兆当日从宛南下来，到昭州时最近的路就是穿过鄚州, 确实是比昭州富裕，大概类比一下可能就是不及宛南州，比宁平府县强许多。

二者之间吧。

因为鄚州平原多，雨水也不及昭州多, 候相近，水稻盛行, 有的方一年三种三熟, 米粮不愁，加上还有养蚕织丝、麻类的植物，各种麻布的产生, 像是装米粮的麻布包，在精细一身上穿的麻衣。

虽然这活也繁琐繁重，可时下百姓活着都累，有的方累还吃不饱肚——比如昭州。所以鄚州来说已经算平稳安逸。

八月初，昭州这天还是闷热的。

顾兆骑着马, 身穿一身棉布圆领袍，这圆领袍制式更方便骑马一，底下穿裤，两侧开襟，袍到膝盖下方一点, 他特意让周周他改短的，袖口扎紧，上马下马干什么都方便。

可还是热。

不过他第一次下乡到各个府县，还是不能直接短上身，会被底下县令心里话的。顾兆倒是不在意被别人话，而是官场上你不拿捏架，又是新人初来乍到，底下的人轻视你后，之后的事就不好办。

新官上任三把火不是假话。即便这位新官想当个糊涂官混日，那刚来的时候势得扎起来。

跟随的随从几人都穿的裋褐，顾兆心里暗暗羡慕。

“还有多久到？”顾兆问。

衙差是当人，回话：“回顾大人，快，还有十来里路。”

这几位当的衙差算是能说几分官话的，顾兆就带着，起码和本人说话交流比较方便。

他们这已经走快三天，看样天黑前能到。

顾兆赶马，后头人都跟着。

即便是走的官路，也坑坑洼洼的，好在不用翻山，五个府县，唯一有山阻挡的要绕路的就是最东边的岷章府县，这里顾兆算最后一个去。

昭州五个府县，带着千个村，加起来的人口不如宛南州的三个府县人口多，不足百，登记在册的人数统共八十六万人，不过这数据已经是七年前记录的，有的方太远，深山拐角，这类就忽略不记。

不过大致上差不多，一个州不足百万人口。

昭州城里带着附近的村，人数最多，差不多有个三十到四十万。每个府县分摊下去，府县、镇、村，差不多有个十一二万，最少的就是岷章府县，只有七万人口。

顾兆之前问师爷，为何这般少人。师爷是说的快叽里咕噜的顾兆听不明白，大概就是各方面原因复杂，大人去就知道。

好的。

顾兆现在去的这个府县叫播林府县，西接南夷，与戎州、忻州接临。人口略多一，有个十三五万，因为临近其他两州，通关送货什么的肯定方便一，离昭州，顾兆骑马水平三天。

要是老骑马，那两天差不多就到。要是赶夜路不休息，那一天多就到。

到天快黑，也看到播林府县的城门。

赶在城门关闭前，衙差拦住关城门的小兵，用本话大喊说：“后头是昭州新上任的顾大人，等一等再关。”

小兵将信将疑的检查衙差的腰牌，而后点头哈腰的。这时顾兆一行人马到，府县，先借宿播林知县府里——其实按道理住衙门也。

不过府县的衙门都年久失修，顾兆都怕睡着，横梁瓦片掉下来砸他。去播林知县宅，方也算敞快，顾兆单间，其他九人凑合挤两间。

播林知县年纪也大，有个四十多快五十岁，人籍贯虽不是播林的，但是隔壁府县人，点蜡烛，先顾大人行礼，而后慢慢说况。

找会音调，才切回几分官话几分土话。

顾兆起码能听懂，一问一答很快时间也晚，便让县令先回去睡，明日要到处看看。他之前跟周周说十来天回去，怕是这十来天才能囫囵『摸』一个府县村镇况。

第二天一大早吃早饭，就开始转悠。顾兆重点是问：种植什么农作物，一年几熟，山里是否有村民，雨季多吗，有没有矿山——

啊？啥矿山。播林县令都懵，同知大人问话，他是紧着回话，都听的不甚明白，咋就没点寒暄客套话的，上来就问这。

顾兆换话问：有没有种田长不出米的山。

这下，播林县令听明白，说有，还有好几处，“……这里的百姓可怜，种什么什么不，一年到头就粮食糊个温饱，都说是老天爷罚他们，没法的事。”

顾兆没问，那为何不搬走这事。古人有时候思路不同。

要想富先修路。

顾兆算第一项干法就是修路，修水泥路。

水泥的分其实简单，石灰石、黏土、铁矿粉。除后面的铁矿粉不好找——但也不是弄不到。其他材料，其实大历很常见的。

然后就是按照比例开始烧制。顾兆想，也不需要现代那种工艺比例精细，毕竟现代的水泥路需要抗造，各种货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