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顾兆调任昭州, 除了家，其都急了。

黎当天傍晚见顾兆回来，听到调任书下来, 先是愣了下，后问清了在哪, 怎么走，听到能从宛南州穿过去, 还高兴的不成。

“好啊好啊，咱们能回一趟村不？”

顾兆说：“可啊爹，这次调任上岗不急，途径宛南州咱们可回一趟村看看, 多留几日。”反正路途遥远，昭州上峰一待就是三十多年,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村, 还不如趁这次机一家都回去一趟，解一解思乡之。

黎这下是美滋滋的，拍着腿说好。

“爹, 您是没听明白，这昭州偏远还穷。”顾兆本来还担心爹不乐意的。

黎不当回事，“穷怕啥，你爹我又不是没穷过，说破船还有三分钉, 你一个当官的，咱们吃喝总比我之强吧？”那时候一带着周周，屋屋后的活都『操』忙。

这难时候都过去了，如今怕啥。

“那肯比在村时强。”顾兆答。

黎知道回一趟村，便没有什么牵挂的, 说起来了，“咱们去了昭州我能赶骡子不？能干活不？你是怕丢了面子，那咱家买个院子，我种种菜，在京这年，我实在是憋慌了。”

别看整日和老严去外头天桥听书看蝈蝈，可来来回回就那么回事，整日闲着松散着，真是浑身骨头能放坏了旧了，还不如在府县时来的痛快。

“……”顾兆保证：“咱们到了昭州，那除了一把手就是我了，反正是比京规矩小吧？”概率是了。

黎痛快了没什么意见，觉昭州好，挺好的。

黎周周更别提了，已经开始着手收拾京的事，第一自然先是京的黎记卤煮生意，本来有心跟小树五五分账，让小树接管了，可小树一直不愿意，嫌占便宜。

净胡说。

去年每月拿了工钱，年底了，黎周周给包了二百银子，可遇到了雪灾，小树捐了一半。

现在京黎记卤煮的生意交给小树，周周是放心的，小树脑子活，也爱干这个，停不下来，头有梁掌柜帮忙教几个孩子一把，不用多久，就能撑起来了。

之后便是去昭州看了。

黎家后勤有黎周周统辖管着，头顾兆的官僚关心之语，像是曾经一个部门的田、赵都来了，言语多是可惜，赵更是话话外觉顾兆傻，放着京翰林的日子不过，跑去什么劳什子的昭州，后问能不能不走调回来。

之顾兆升官时，赵还说过句酸话，这便是这般，嫉妒羡慕之常，却从不做背后嘀咕捅刀的举动，就是说酸话也是当顾兆面上的。

恭贺升官看似夸，实际品起来几分酸溜溜。

可心肠不坏。

就是这般，哪有十全十美的。顾兆对田赵位的评价便是：位优秀合格的同事。

有难了，躲避，却不刨坑。离开了，不舍，面上叙叙旧，几杯酒，几样礼物送赠别，便是全了这段同事缘分。

真急切的也就那几位。

哥二哥不提，还有老师梁师兄，连着施也为黑脸想奔波，不过顾兆让二哥去劝了，说不必为了去吏部找了，愿意去昭州的。

“你糊涂啊！不是严谨信跟我说昭州是个什么地方，我都不知道没听过，路途那么远，你跑哪去干嘛，想做实事了，咱们可去别的地方，这好的历，怎么就没有个近的了。”郑辉急的在屋团团转，一边骂顾兆。

“不成，我去范府问问。”

顾兆赶忙拦住了，“哥，别。你本来就不喜欢范府，现在也不必求范家，我真是自愿去昭州的。”还点了点头。

严谨信在一旁不说话，因为顾兆说自愿、想去已经听过了。

“你板着脸杵这干什么，你倒是说说啊。”郑辉看严谨信就烦。

严谨信：“我劝过了，没用。”

眼看吵起来，顾兆连忙劝架：“哥二哥冷静冷静，咱不必为我这事吵架，我是升官，从六品到从五品升了官是好事高兴的事——”

“你看我俩高兴的起来吗。”郑辉转头就喷顾兆一脸。

顾兆：……

这么说没法子，顾兆后是画饼装可怜，说：“其实哥二哥你们也知道，我老师和师兄先给我疏通是想安排我去忠州的，为何去了昭州，调令又这么快下来，你们二位怕是心也有数。”

“几日我老师和师兄才在瑞祥楼讲过学，抨击骂过康亲王——”

“你的意思是康亲王的主意？”郑辉打断道。

顾兆摇头，严谨信说：“不像。康亲王这般做了，孙家只恼怒在记上一笔。”

“是，我去昭州是康亲王做的，那是什么利益都没捞到，还白费了功夫。二位不知，忠州现在的知州赵穆是赵家，康亲王的外家支脉，这位一直想调到京，如今我去昭州，忠州这位也原封不动，还激了老师师兄，这么明显不利的事，康亲王就是直也不这么做。”

“且如今吏部可是六皇子在。”

郑辉蹙眉，“原来都是六皇子干的，可你跟无冤无仇的。”

“也不一就是六皇子，反正我去昭州是板上钉钉，怕是不好疏通调任旁的地，且当年在殿试上，我跟圣上表明心迹，愿意去地方做实事，当一块哪需搬哪的砖，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