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关系送府县当个学徒,学个别的本事,不比在土里刨食强。”
“那糟心烂心肠的黎三亲侄子刻薄,你还想他帮小田?想啥呢。”
“没,我是说小田这身子骨其实要是有门路学个手艺轻巧点好。”
过年时,小田又得了风寒,家里『药』罐子『药』味不断,住得近的唏嘘,替王阿叔的日子发愁,以得咋过啊,不顶事的爹,整躺着不干活的婆母,还有个『药』罐子小田。
王二狗死的干净,王阿叔日子就是比以前好一些些。
“伯娘说了,我们家哪里有什么门路。”王雪嘴上说,心里却有个念头动了几分。
“咋没有,你不是会做豆腐吗,其实去镇上卖豆腐好。”
“别瞎说了,去镇上不租院子啊?啥要钱,要是入了商籍,那以可不好使了。”
几个婶子阿叔闲聊,没往王阿叔会动心想。王雪是动了点心,可一听入商籍就犹豫,没几,等『插』秧地里忙完了,王雪拿了块豆腐去黎大家。
院子门开着,堂屋的桌子摆在院子里。
黎周周见王阿叔过来,倒了茶送过来,两人就在院子聊,路过的人一眼瞅见院子里啥情况,不会『乱』嚼舌根。毕竟王阿叔现在是寡『妇』。
“周周,顾书郎有空吗?我有事想问问顾书郎。”
黎周周没应承,而是说:“阿叔你坐着等会,我去问问相得不得空。”
“好,成。”王雪站起来见周周进了堂屋坐下,他抱着茶缸没喝,有些拘束的『摸』着缸子。
这东西他知道,黎家先,是顾书郎琢磨出来的,现在村里家家户户茶缸,他家还是的瓷碗,虽然豁口了,但没必要花钱再买,省着些。
顾兆伏案写策论,写了半早上,有些卡,正从检查,周周进了里屋,顾兆便放下手里的笔,“怎么了?”
平日里他要是学习,周周很进来的,怕打扰他。
“王阿叔说有些事想问你,问你得不得空。”
顾兆站起来,左右动了动脖子,说:“正好松松筋骨,坐了一早上了,走一起出。”去牵老婆的手。
黎周周有些不好意,不过没松开。两人出去,顾兆见王阿叔坐在凳子上光侧影就看出局促,过去打了招呼,一同坐下,让周周坐着聊。
“王阿叔什么事?”顾兆没客套,有话直说,说完就走,王阿叔估计还轻松些。
王雪说:“我想问,要是我去镇上卖豆腐,算不算入了商籍?”
士农工商,商人地位末。大历朝如今管的没开国时严苛,那时候连年打仗,伤了根本,为了休养生息,大历朝的第一任皇帝商业打击严重,各种税目,制定了许多规矩,像是商人不穿丝绸、不穿精细的棉布类,穿着颜『色』不鲜亮,还有出行不坐人轿,只畜生代步。住的房子有规制,门头什么样,面积有严格的要求。
要是犯了,那就没收家产,充徭役。
那时候鼓励种田,开垦荒地,税率很低,农民可以免徭役,鼓励生产,像是男丁五亩水田五亩旱田,因为男丁可以打仗可以耕种,子、哥儿奖励田地。
上一个皇朝,子哥儿地位低下,生下来是没有田地奖励的。
经过两任皇帝时代,了现在的康景帝,着经商已经要求很松了。
“小豆腐铺子不算。”顾兆回答,“要是三代人连着做豆腐铺子那就算,亦或者是豆腐铺子做大了,买卖收钱的多,那算。”
王雪听了有些急,“那我婆母前做了,还有我在村里做了——”
“王阿叔别急,你在村里卖豆腐不算,要想去镇上做豆腐铺子营生,小买卖的话,先去村长处做个登记,你在村里有旱田,还是农籍,每年交够粮税就成。这样去镇上做买卖开铺子不再交人头税了。”
镇上、府县居住的百姓每年是要交人头税的。
“那要是家里没人种田呢?”王雪问。
顾兆说:“一,村长那登记挂停田。田还是王家的,只是暂时不耕种,每年交十亩田低的粮税,你可以在镇上粮店买或者来村里收。”
十亩田停耕的每年交的税还要多。
“应该有个两石。”
按照以前旱田一亩地一百五十斤的收成,十亩田就是一千五百斤,只需要交七十五斤的粮税就成。停耕,十亩旱田就有硬『性』规矩交多,算是惩罚。
这已经比开国初的惩罚轻多了,那会要是农籍停耕做小生意,直接是有罪要拉去打板子,然充徭役,或者罚粮。
“二就是改成宁松镇户,以只需要交人头税就成。镇上每年男税三十文,、哥儿税十五文。不过要是改了户,西坪村里的田就要收回去了。”
这就是为什么现在人很有大浮动迁徙搬家的——除了战争、灾,不然的故土难离,跟政策有关系。
百姓守住一方地稳定耕种,国家安居乐意不会『乱』。
四处流窜那就叫流民,流民一起,就跟着就有山匪、草寇,国家就有『乱』的征兆。所以历朝历代皇帝不喜欢流民『乱』窜,容易出事情。
顾兆看王阿叔满面心灰意冷,说:“阿叔,你想带着小田去镇上卖豆腐吗?”
“倒、倒没这个想法。”王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