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昨个儿村口又吵起来了。”
“这有啥, 指定是王二狗又回来了呗。”
晌午王婶家院子几扎堆坐着闲聊,有刚起了个头,搭话的就猜到了, 撇撇嘴觉得没好说的,王二狗家的热闹都一样, 没啥意思。
起先那说:“这次说好不好,王二狗骂王阿叔背地里偷。”
“这有啥好的, 王二狗要钱那次不是这说?就王雪每天干的活,怕是撒泡『尿』都没时间,哪还有时间偷?”
这话是一位嫁了的哥儿阿叔说的,话糙不糙, 说完大家伙都。
“不一样,这次王二狗还指名道姓的骂了。”
“王雪不可能偷, 偷谁?”
起头的就是想聊句, 这也是稀奇事,把大家伙吊起来了,这才说:“王二狗骂王阿叔偷黎周周, 说好不好,昨个儿晚上旁的我没听清,就这句王二狗嚷嚷的我听见了,可没把我死。”
大家伙顿时成一片。
“哥儿偷哥儿啊,我还是第一次听。”
“王二狗真是狗嘴里抹了粪了, 为了要钱连这放屁的话都『乱』嚼。”
“最后呢?咋样了?王二狗不会讹上了黎周周吧?那就是个泼皮无赖。”
“怕是不能,真打起来,黎周周看着样子也不是吃亏的,再说还有黎大,黎大那一手, 王二狗还不得背着走,不敢上黎大家闹。”
黎大身高魁梧高大,扛个二百来斤的猪都是轻轻松松的,就王二狗那模样,在黎大面前屁都不敢放一个。
“我就说早上买豆腐没见周周,平日里周周都来买豆腐,说他相公爱吃,夫妻感情好的啊。”
“周周这孩子还是懂事,虽说大家伙都知道是王二狗不是,周周和王阿叔也算是差这辈分,可真买豆腐了,肯定会让王阿叔难做,他那公婆……唉算了不提了。”
“可不是嘛,以前我刚嫁过来听说王家银钱王阿叔管,还觉得他公婆也不像外头传的那样,现在啊,这都快十年了,谁管钱,王二狗问谁要,不给就打,真给了,回头口又埋怨嫌给了钱,管钱还管的里外不是了。”
真要是王阿叔顶的一言堂,身上的衣裳也不会缝缝补补穿个三五年不带见新的,倒是上头的公婆,年一换新,隔天还要捂着胸口诶呦诶哟叫唤难受身子不爽利,活推得一干二净,全劳着王阿叔一。
“算了不说了,越说越没意思。”
大家伙是爱热闹,可着王家热闹,尤其是王雪身上的真看不起来,主要是王雪太惨了,在王雪身上找优越感都是欺负一样,和谁比不好和王雪比。
都不提了,越说越来气,纷纷换了话题,说起别的。谁知道前闷不吭声的王婶说了句,“谁知道是不是真有问题,不然大晚上的黎周周跑村口了。”
“……”大家伙没了话。
王婶这是咋了?
“婶子,和周周闹不愉快了?”
“没有啊。”王婶见大家看她,低着头缝着手里东西,一边说:“本来就是,我也没说。”
有了声,就是起这个话头的,说:“我话还没说完,昨个儿晚上吵了没久,顾书郎就过来了,带周周回,估『摸』着是周周问问王阿叔有没有豆腐,他俩昨个儿早上不是十里村了吗,顾书郎爱吃豆腐,周周心疼相公呗。”
原来如此。
本来就是没啥好解释的,王婶话说出来,还得说清。难怪黎周周都不买豆腐了,可不是得避着点,以前看王婶黎周周也不错,张家的几次怼黎周周,王婶还帮腔口,怎这会往别的引?
“十里村干嘛了?买炉子吗?不成呀,他家不是个吗。”
“听说是带了礼,十里村看朱秀才问一些事。”
“哦哦,读书的事。”
读书的话,大家伙没啥兴趣,转头又说起别的。有几个还打眉眼官司,瞥瞥王婶,意思王婶咋回事,和黎周周咋的了?
显然这热闹好瞧有意思。
那哪能知道,黎周周那嘴不爱说,看王婶态度应该也不会说。越是不说,越是好奇,抓心挠肺的,等从王婶家回,关系好的搭伴走,俩家一个方向。
“咋滴知道啊?今个儿王婶说那话,这不是害王阿叔吗。”
“村里谁不知道王阿叔和周周为,没信的,就是王婶和周周咋了?”这才是重点。
“不知道,不然问问杏哥儿。”
反正做饭还早,吃不吃一顿都成,结伴了杏哥儿家。杏哥儿刚洗完衣服,正在前院搭衣服,天冷烧着热水混着洗,屋里侄子侄女哄元元玩。
一进来,也没进屋。
“今个儿太阳好,难得冬日里暖洋洋的,就不进了。”
“,不进坐了,一会还要回做饭。”
杏哥儿就知道有事要来,他没问,问啥,不用他口会直接说,不然干嘛上他家找他,难不成真闲聊磕牙来的?
然没几句话,一言我一语先引出了村口王阿叔昨晚的事,说到刚听来说王阿叔偷是黎周周——
“放屁!这谁说的?满嘴的粪,周周能干这种事?”杏哥儿打断了直接骂,这不是编排吗,黎周周那疼爱他相公,咋可能偷。
胡说八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