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周周是妒夫不给我纳妾延续香火?”
“参参参他个大头鬼!”顾兆把人记住了,当即是找人‘干架’去了,吓得那俩秘书紧巴巴跟上,从未见过阁老这般生气的。
这一日顾阁老舌战群内阁官员不说,还动手了,还碰瓷倒地了。
顾兆不怕,顾兆当面叫了几位官的名字,都是康景帝时的老臣子了,家里氏族清贵,一把年纪了,顾首辅是说明原委,问:“……是否有出入?”
内阁中气氛凝重,一下子拉锯起来了。
老臣子站一边,站阁老的站一边,还有中立不掺和观望的。
顾兆这边人少,都是他提拔上来的新官,他当首辅短短几个月,动了人家利益,用这些新锐新人,老臣子早都看不顺眼了,此时有人便抚着胡子颔首承认了。
“百官之首,治官、治民,当以身作则,顾首辅区区一后宅都管不了,如何能管大历的官?”
和稀泥的就出来打圆场了,说:“阁老别动怒,许老也是为了您着想,您是不知道,前两日贵府公子当街打马招摇过市,坊间起了不少对您的传闻,有些坏的,怕是您听了指定不爱。”
“那你说说我不爱听的,没准我就爱听呢。”顾阁老说。
这和稀泥的顿时不知怎么接话,另一人就说:“许老、成老、王老三位老臣是三朝老臣了,那也是惜才阁老您,爱护您才出言说这些——”
“好巧,我也是三朝过来的。”顾兆呵呵两声道。
这下众人是明白过来,顾阁老今日不打算熄这个火,来真的了。那许老先睨了眼顾兆,说:“你小小年纪,也敢讲此等话。”
顾兆说:“我小小年纪那确实是见过康景帝,得过康景帝夸赞的。”
这下火药味出来,许老气得脸铁青,和稀泥的便拦着,一副‘为顾阁老好’的神色,痛惜不已说:“那坊间话说的可难听了,几位大人皆是为了阁老好。”
“你说说,我听听。”
见顾大人盐油不进,真有气恼上火的先挑明了,说:“不是下官要说,今日是顾大人非要我说明白,诸位做个见证,别到时候我因此得罪了阁老,落个凄惨下场。”
意思要是顾兆报复了那就是小人,毕竟顾兆让说的。
这是激将法,激顾兆保证不动此人。
顾兆看了过去,说:“你要是下场凄惨,绝不会是因为说这几句话得罪了我,而是你干差事不利索,愧对圣上愧对百姓,才有凄惨下场。”
“别跟我打机锋了,说吧。”
今日非要说个明白不可。
那人咬咬牙,他本是和稀泥的,不知怎么的现在成了他顶前面了,可此时箭在弦上,看样子顾大人不会善罢甘休的,面色变了变,最后话音软和了,没刚才那么炮火重。
“坊间流言,阁老您入赘上门黎家,有什么腌臜把柄被黎家掌控着,所以才不敢纳妾不敢有子嗣。”
“黎家独大,您心中不忿,奈何赘婿地位,所以才纵容唯一独哥儿,这是想养废哥儿,此乃捧杀,说您歹、歹毒。”
顾兆没吭声,抬了抬下巴让继续。
“还有传言,您夫人凶悍善妒,您迟早要休夫的。”
只是‘结党营私’‘拉拢党羽’这条不管用了——之前有过这个参法,只是可惜,历无病非但没责怪顾兆,此次亲征还把权势全交给顾兆了。
官面上的动不了,那就私人的参顾兆了。
即便是动不了顾兆皮毛,也能挑拨了顾兆对黎家的感情——毕竟外头骂顾兆赘婿难听,说顾阁老骨头软吃软发,这正常男人早都没面子挂不住了,更别提此时手握大权的顾兆了。
夫夫关系挑拨,二来还挑拨了父子亲情。
顾兆要是碍于面子回去约束了黎照曦,不许以后打马上街抛头露面,那之前纵容娇惯的黎照曦能受得了?要是依旧宠溺惯着黎照曦,那顾兆就是捧杀,非真的爱子。
此计虽小却歹毒,毕竟舆论能杀人的。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外头给你凿,家宅也给你掏,双管齐下,顾阁老能坚持坐多久?
话说完了,整个内阁静悄悄的,有人看戏,有人气得面红耳赤想分辨什么,也有人老神在在的等着顾阁老动怒。
谁知顾阁老轻描淡写说:“也不算传闻。”
“诸位不知,我这人醋性大,既是上门入赘黎家,那我就是我家相公的人了,做相公另一半的,哪能眼睁睁看着相公纳妾,我自是不愿,这妒夫属实,是我了。”
“所以顾某得势休夫,这可是说笑了,真要休也是我家相公休我。”
“至于我家黎照曦如何行事,诸位府里的嫡子如何行事,我家黎照曦就能如何,惯子如杀子吗?你们也杀了自家孩子了?知道的这么明白。”
那许老先是动怒而起,指着顾兆骂竖子岂敢。
然后就打起来了。
内阁乱成一片,拉架的、喊人的、骂人的,直到一句——
“不好了不好了,阁老被打的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