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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神兵,失了灵性的宝剑再怎么值得珍藏也够不上这价码,宣禾不懂他是哪根筋搭错了,竟要花一百万买她的遗物,虽说花的不是她的钱,可这一百万她收不到半分。

塔内又是一阵静默,其他客座里的人多半都在笑话他这冤大头,有谁会跟价?

眼看一笔赔本买卖将要敲定,底下石台上的砝码又多出几块。

“九楼青鸾,一百五十万灵石。”

塔中哗然,这一场下来,九楼始终没动静,原来头上真坐有人。

凌昭拿起手边的砝码掂量着,看不出有没有要加码的意思,宣禾怕他为争一口气,把身家全搭进去了,她也得跟着过苦日子,忙从蒲团上爬起来,到他面前挥了挥糖人:“喜鹊,没了。”

凌昭拉开她:“出去再给你买。”

“不好,就要这个。”宣禾不动声色地按住他的手。

他的目光在那只喜鹊上定了会,遂了宣禾的心意,放下砝码,拿走她手中的糖人,催动灵力试着复原,然而没把握好火候,地上多出一滩糖水。

凌昭捏着根空落落的竹签,平静地看着她。

梆子声又响:“月魄剑归九楼贵客青鸾所有。”

宣禾长舒一口气,看着脚下的糖水,故作失落一阵,很快便大度道:“那就出去再买好啦。”

凌昭也是舒口气,她若哭闹起来,他倒不知怎么办了,于是摸了摸她的脑袋,应声好,底下的月魄剑被移出去了,他也没说什么。

今日这卖场的最后一件“宝物”才是重头戏,宣禾往边上让开,不敢挡了他的视线,自己也往台上望去。

那是一块象牙材质的令牌,显现在石台中央,牌子上毫无雕饰,一片空白。

起价还是十万灵石,持续有人跟价,不一会就攀升至一百万,凌昭犹在观望,宣禾不禁担忧这块牌子他究竟买不买得起了。

底下砝码还在一万两万向上添着,那唱念声催得她困意上涌,不停打着瞌睡。

“九楼青鸾,两百万灵石!”

短短一句话掷地有声,宣禾一个激灵绷直了身体,两百万!又是这青鸾!

“八楼玄乙,三百万!”

宣禾扭过头时,凌昭已将手中的砝码抛了出去。

“九楼青鸾,四百万!”

那人显然是势在必得了,唱念声刚落下就又抬了价。

凌昭也不退让,轻飘飘地把那代表百万的砝码丢上桌。

“五百万……”

“六百万……”

“七百万……”

“九楼青鸾,一千万灵石!”那人许是不耐烦了,一出手便是一千万。

宣禾听着便觉心痛,极想上前再按住凌昭的手劝一句:“要不,咱们还是去抢一块吧。”再加价就不值当了。

一千万,莫说见薛重明一面,都够雇一个亡命之徒去取了薛重明的项上人头,日日和他相对而视了。

凌昭平静的脸上终于有了些波动,宣禾盯着他握着砝码的那只手,缓缓往手边的小桌上一挪,啪一声,这一千一百万像是砸在了她心上。

“八楼玄乙……”

这句话没说完,怪事发生了,石台上的象牙牌子慢慢淡去,而后就在塔中众宾客的眼底下骤然消失,一丝痕迹没留。

宣禾登时明白过来,底下的石台不过是块能够示物的镜子。

令牌从镜子中消失了。

唱念声也戛然而止,那粗粝的声音颤了颤:“请青鸾,玄乙间两位贵客稍等片刻,我已派人去秘宝阁中查探。”

这一等就是一个时辰,卖场的主人不想白白送走两位财神爷,时不时派侍从来里间添水倒茶,生怕人跑了。

凌昭端着水一口未碰,耐着性子等了几回,直到侍从第三回上楼时,才道:“秘宝阁中出了些错漏,我们大人马上到,还请……”

凌昭打断他:“令牌在否?”

“这……”

侍从正犹豫,他口中的那位大人已进了门,拱手一揖,摆出一副赔罪的姿态。

“在下浮灯县县令郑元德,也是这浮灯塔塔主,今日卖场正是由我主持。哎,实在对不住,我秘宝阁中弟子疏于职守,一个不慎,令牌让那岳中云盗走了,我已下令封了城门派人捉拿,贵客请放心,这贼人定逃不出城。”

宣禾端详着这位县令大人,倒是个普通凡人,此时他提到那岳中云,最后几句话说得咬牙切齿,简直想亲自去捉了他回来。

“岳中云?”凌昭对这名字并不陌生,顾自思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