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觉得时间过得很快时,当你觉得时间开始变得紧迫时,当你开始害怕时间往前走时,那么证明你已经成长了。
大多数人在人生的某一阶段,总会因为一些事情而感到迷茫,彷徨,紧张。
那段时间他们不知道往哪个方向走才是对的,才是正确的路。
他们大多数时候只能认准一个方向往前走,从不回头。
因为他们不知道回过头来时,那条路是对的,还是错的。
夏弥就走在这样的路上,走了很多年,也从不回头。
因为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身后的旧时代已经落幕了。
那个时代曾经璀璨而耀眼,曾经承载着他们所有人的一切。
可如今,那个掩埋在废土中的时代,已经没有了她的渡舟。
而新的时代,她等的船还没来。
她是被时代所抛弃的人。
她所能做的,就是像很多的同类一样,认准一个方向,孤独的走下去,直到脚下的孤舟可以在一个合适的地方,一个合适的时间靠岸。
对于彼岸的终点是怎么样的,谁也不知道的。
对于在什么时候停下,同样没人知道。
而很多人,还没抵达彼岸,就消失在了路途中。
...
...
又到了盛夏的季节。
院子里的蝉像是正等待宰杀的猪,不要命的鸣叫着。
风吹过时,老树枝叶婆娑,沙沙作响,与蝉鸣混杂成一首别致的曲。
晨曦的光透过叶缝,从窗台投入,打进卧室里,也照在了女孩精致的小脸上。
那一缕贴在她精致脸颊上的发丝,也因此晕染上了浅浅的金色光泽。
女孩似乎睡得很香,且毫无防备。
或许是感受到了光感的刺激,女孩细长的眼睫毛轻轻的颤了颤。
朦胧的睡眼睁开,黑宝石般的瞳孔纯净而明亮,没有一丝杂质。
床铺很柔软,铺着纯白的毛绒毯子。
女孩安静的躺在毯子上,淡淡的薰衣草香味萦绕期间。
她睁着眼睛看着半开的窗户看了许久,慢慢地,她空白的思绪渐渐的串联了起来。
她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那个梦模糊又真实,梦幻且瑰丽。
只是,在那个梦里,她很累,身心疲惫的那种累。
所以,在梦的最后,她困得沉睡了过去。
收起思绪,女孩下了床,来到半开的窗前。
从这里可以看到整个院子的景色。
这个院子还是一成不变。
老树依然茁壮挺拔。
轻风吹来时,也带来了草叶的清新。
在曾经的很多个日夜,夏弥都站在同样的位置看过。
这一成不变的角度,就像是她曾经脚下那条看不到尽头,见不到终点的路。
在老树下,一个男孩正拿着扫把打扫在院子里的落叶。
夏弥静静的看着男孩的背影,看着他一点点的把落叶清干净。
她从未像今天这般平静过。
她就只是静静的看着那个男孩,看着他的一点一滴,乃至他的细微动作。
只是这样看着,她就觉得心里出奇的平静,岁月静好的感觉久违的浮现在心底。
或许是察觉到了什么,男孩回头朝楼上看去。
“哎哟,这谁啊?终于醒了?”男孩看着女孩,嘴里大咧咧的打着招呼。
男孩眼里弥漫着浅浅的笑意。
不知道为什么,听着路明非平静还有些欠打的话,夏弥原本平静如湖的心海,忽然泛起了一缕波澜。
那一缕波澜又转为强烈的冲动。
夏弥从来没有这么冲动过。
那股冲动来得那么猛烈,那么迅捷。
她几乎是下意识的,小手抓着窗沿就朝着楼下的男孩跳了下来。
她就像是一只试图翱翔的雏鸟,又像是一只风筝,张开双臂遥遥落下。
她头上的发带被风吹脱,那束着的秀发在身后如墨般泼洒开来,张扬飞舞。
裙摆猎猎,女孩就像是一张随风落下的纸张。
她的眼眸那么清澈,瞳孔里倒映着院子里的一切,也倒映着那个男孩的模样。
“哎哟卧槽,师妹,才死里逃生,你就想不开了么?该不会是被打坏了脑子了吧?”路明非见状,顿时大惊失色,连忙丢掉手中的扫把,轻轻的把落下的夏弥接住。
“师妹,受什么刺激了,还想体验一世界树下睡美人的感觉么?”路明非把夏弥轻轻放下。
夏弥没有说话,只是抱住了路明非。
“我想我也许可以停下脚步了。”许久后,她轻声说道,额头贴在路明非的胸口上。
不管走多远的路,总会有一个终点的。
她想,这里应该就是未曾到达过的彼岸吧。
路明非轻轻低头,女孩淡淡的发香袭来。
“在这个新时代里,每个人都应该有一艘属于自己的渡舟。”男孩的手落在女孩的黑亮的秀发上,轻声说道。
...
...
或许是因为沉眠许久后醒来的喜悦,又或许是因为抵达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