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南里想到这,无力地扯了下嘴角,轻嗤了一声。 说什么自己抗压能力强……都是骗人的场面话,明明差得要命! 死要面子活受罪。 早上如果能说点什么小姑娘家家的话,比如什么“离开了他就会心痛饿到无法呼吸”这种,那木头说不定还会不知所措地安慰安慰自己。 可是,这种矫情的话她就算在心里演练个八百遍也说不出口啊!! 南里越想越委屈,以至于眼睛都有些模糊了。 喜欢一个人原来会这么累。 她捂着眼睛靠在路边的石墙上,良久懒得动弹。 她很讨厌情绪失控,但这好像无法避免。 - 不知道在寂静的夜色下站了多久,南里才总算觉得自己的负面情绪被发泄得差不多了。 她用手背随意地在眼角抹了两下,正打算撑着墙面站起来走回家的时候,低垂的视线却看见地面上有另一个人的影子与她的重叠了。 南里吓得脸都白了,瞬间就抬起了头。 “弦、弦一郎??” 南里睁大了眼睛,震惊地看着来人,完全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站在自己前边的。 她有些迷茫地看了眼周围的景色,这才发现原来不自觉间,自己竟然已经离家门口那么近了。 她一直以为自己才走了一半的路程。 “你哭了?” “都这么明显了,还有必要问我吗?” 南里语气不好地将视线重新放到面前的人身上。 他看起来应该是已经在家里吃好了晚饭,学校里的制服已经被换下,变成了常服的穿着。 即使这样,他看起来也依旧细致严谨、整整齐齐。 “对不起。” “没必要。” 南里顿了片刻,道:“说吧,你说完我就回去了。” 她该说的──她的心意、她的想法,早就都说完了,现在该轮到真田说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当头顶上的路灯忽闪了几下的时候,南里撑着墙面站直,盯着真田的眼睛道:“原来这就是你的答案啊?” 南里这次都不用看镜子,就知道现在的自己有多狼狈。 她肯定红着眼睛,而且那双眼睛里满是失望。 “我回去了。” 南里是真的想走了,她在理发店的时候就想睡觉了,可是她脚上还没迈出去两步,手腕就被人抓住了。 真田常年摸着球拍与竹刀的手早就布了一层消磨不去的茧子。 南里感受到他的粗糙,心里也横上了。 她皱着眉头试图将自己的手腕从对方的掌心里扯出来,却发现他的力气那么大,在不足以弄痛她的情况下,却不能轻易挣脱。 尝试几次未果,南里终于彻底生气了。 她猛地转过头对上真田那一双棕褐色的眼眸,罕见地提高了音调:“真田弦一郎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要是有话你就说啊!不要像根木头桩子一样站在这里一言不发!如果你没话跟我讲,那就请放开我的手好吗?!” 在寂静的街道上,因情绪失控而爆发出来的声音显得十分突兀,且指令性极强。 南里感受到手腕那处的力道松了一下,趁空将手用力挣脱出来。 “对不起,我只是……怕我说错话会让你生气。” “那你拽着我的手不让我回去还一句话不说,你以为我就不会生气了?” “……对不起。” 南里连环炮似的嘴巴终于在真田的再三道歉下停住了。 她本来就容易心软,真田只需要短短一句话就能把她所有的坚固全部打散。 过了好一会儿,南里才软了语气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道歉,而且我早上说了,要给你回复。”真田的声音顿了半晌,说:“我现在考虑好了。” 板着张脸的南里听到这句话,心中“咯噔”了一下。 她甚至慌乱到不知道该作出什么表情去迎接真田的答案。 她刚刚明明思考了那么久。 周围依旧安静,南里却感觉耳朵里面像是有一台坏了的电视,在持续播放着雪花噪点的声音。 “我们在一起吧。”真田微薄的嘴唇张张合合。 哦……原来不是【我喜欢你】啊…… 南里有些遗憾地想。 但这个回答好像也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