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跟熟悉与否无关,谢韫本身就是个不讲情面的人,他几乎不会去委屈自己方便别人。但等她,好像有点值得。 他已经发现了,刚才桑窈透过镜子偷看了他好几眼,想必也在心里偷着乐。侍女走开以后,桑窈转过身去看着谢韫。 他双腿交叠,正在翻一本看过的古书,见她弄完,才放下书道:"好了?"桑窈不说话,上了妆的小脸上满满的不开心。 谢韫放下书,收起那双无处安放的长腿,站起身来道:“走吧。”桑窈仍不动弹,她望着他,道:"你是不是不乐意等我?" 谢韫:".…?" “那我现在是在干嘛?” 桑窈没理他这句话,而是道:"你烦了对不对?"谢韫本就不是会等人的人,昨天只等了一刻钟尚且还说的过去,今日可等了有一柱香。 他这辈子都没等人这么久过,还不准人烦一下了? 再说他烦的又不是她,而是在他翻看那些的时候,发现那一堆里没一个有价值到值得看第二遍的东西。 桑窈见谢韫不说话,这在她眼里无异于默认,未上口脂的挺润双唇微微翘了起来,更不满意了。 她从妆案前站起身,打算一个时辰不理他。 谢韫道:“你这是生气了?” 桑窈不吭声,生气两个字写在脸上。 谢韫走到她面前,扣住她的肩膀,垂眸道:“你最好想想你为这件事生气是多么的可笑。” “我不会哄你。” 桑窈瞥他一眼,道:“别跟我说话,烦。” 谢韫:"……" 他记得桑窈以前跟他生气的时候,每说两句重话都会悄悄自己找补一句,如今竟然直接说他烦了。 桑窈挣脱开他的手,然后又对着镜子照了照,她刚才不 让侍女给她上口脂是为了方便谢韫跟她接吻。 如果刚才他哄她了的话。但现在她真的生气了,所以决定暂停和谢韫今天早晨的亲亲计划。 但她没怎么跟谢韫发过脾气,心里其实没什么底气。她嘴上虽然那么说,其实已经在思考怎么给自己找台阶了。可就在她开始自己给自己上口脂时,身后的谢韫拉过她的手腕,轻易就让她面对着自己。 他绷着唇角,对她轻声道:"谁烦你了,我只是觉得那些东西不好看。" 桑窈很轻易就被动摇了。 她真好哄,谢韫都还没开始呢,她就有点原谅他了。谢韫又苍白的补了一句:“别生气。” 桑窈甚至看不出来他在哄人。他的目光直直的落在她的脸上,桑窈抿住唇,隔了一会后,轻轻的哦了一声。 谢韫这才松开手,淡声道:“现在能走了吧。” 桑窈摇了摇头。 谢韫静静的看着她。 桑窈看了一眼房门,然后捏住衣袖,低声提醒他:"……还没亲亲。" 等到桑窈和谢韫坐上马车时,太阳已然升起。 以前他们俩共乘一坐时,桑窈通常坐在谢韫的两侧,但现在,她坐在了谢韫的旁边。谢家离桑府并不远,没过多久便到了。 桑印今日也跟着休沐,正在大门处带着一众人等着他们回来。 谢韫率先走了下去等她,然后在桑窈下去时顺手扶了她一下,这一切被桑印尽收眼底,他满意的点了点头。 他就说,她的女儿大智若愚。这御夫一定是有一套的。 瞧谢韫被拿捏的。 他笑眯眯的走上前迎接,谢韫同桑窈跨过门槛,桑窈道:“爹!” 她问候道:“爹你这两天过得可好?” 桑印这两天过得已经好的不能再好,桑家的门槛简直都要被前来拜访的人给踏烂。桑印浸淫官场多年,自然知道他们是来干什么,但他别的本事没有,和稀泥可是一流。事没解决一件,威风倒是耍了好几天。 桑印敷衍了一下桑窈,然后看向谢韫,温和道:"谢大人。" 其实此时再叫谢大人多少不太合适。按辈分,他不仅可以直呼谢韫的名字,他 甚至可以直接亲密一些,叫他小谢。 可是小谢这两个字他对着谢韫这张脸实在是叫不出来。 主动叫他叙白吧,又显得他沉不住气。 谢韫嗯了一声,道:“岳父,叫我叙白就好。” 桑印听着岳父两个字简直如沐春风,他连忙道:“叙白,窈窈快些进来吧。” 正堂内连着桑窈的大伯和小叔都在,桑窈在前面同他们说了会话后,寒暄这事她便交给了谢韫,先行回了房间。 是她当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