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扎,神色痛苦不堪。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力。”余飞景看着杜雪衣,意味深长地叹道,“玉山哪,现在想来,我早就失算了,在你提到中毒的时候,我就应该猜到了。” “别废话。”杜雪衣说得不耐烦。 余飞景这人真是不可思议,不够了解余玄度还到处找借口找补。对于向来崇尚武力解决问题的杜雪衣来说,这完全与聪明无关,但凡平日里善于观察一点,都能发现此中破绽。再说论谋略,自己自是远远不如眼前这对余家兄弟,余飞景的计划虽未曝露,但从其在背后掌握大局,引得这起这一风波便知此人不简单,而且连自家兄弟都能下毒,也足见其阴险狠辣。至于余玄度,若不是他时不时做出蠢事,也断然不至于到这步田地。 余飞景走近浴池,杜雪衣看不清他眸中究竟埋的是何情绪。他替余玄度理了理有些散乱的头发,动作娴熟举止轻柔,温和地说道:“那不是毒,只是起到镇静的作用罢了。” “什么?”杜雪衣难以置信,脑中猛地闪过那日自己质问余玄度时,他似乎说过他有什么“难言之隐”。 难道......这人真有什么隐疾? “其实我说他七日发疯并非全是骗你的,我哥他平日里就是个傻子。只不过每隔七日左右,会陷入癫狂状态,那时谁都控制不住。大夫看过,若不用这药,他会气血耗尽而亡。” “他不是傻子。”杜雪衣冷声强调。 “我跟你讲我们的故事吧。”由不得杜雪衣打断,余飞景已自顾自讲起来,“我和我哥是双生子,从小感情深厚,但七岁那年,余府遭遇火灾,我和我哥被困其中。千钧一发之际,我哥将我护在身下,被掉下的火梁砸中。我们被救出后,他就成了傻子。” 余飞景拿起一块毛巾,边熟练地帮余玄度擦擦着冷汗边侃侃而谈:“自此之后,我们在外人面前就用同一个身份,因对我哥心存感激和愧疚,我便坚持用他的名字,同时也为了方便行事,对外声称余玄度是傻子。” “他的生活起居一直由我照顾,天天同他相处,我自是知道他发起疯来是什么样,学起来也有模有样,没想到你竟然能一眼看破。”余飞景停了手,眼神停在杜雪衣身上。 杜雪衣眉头紧皱,虽说余飞景此番所作所为,较之前看着真诚的多,但她依旧觉得这人不可深信,且这故事本身就荒谬:“那我所见,他并非傻子,又作何解释?” “你与他成婚那日,他被人趁乱带走,此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晚我们终于寻到你和他时,他虽身受重伤,但疯病好像全好了,不过也好似忘了很多,连我都差点不认得了。”余玄度轻叹了一声,继续道,“生活习性也同之前变了许多。不过,也有可能之前我不够了解他,毕竟他不会表达,我便只能依照我的猜想来认识他。” “他之前也这样吗?”杜雪衣见余玄度似是在低哼,好像同什么进行激烈挣扎,神色极其痛苦,有些不忍:“照你所说,他会不会疯病好了,每隔七日会发作的病,也不需要镇定药了?” 经杜雪衣提醒,余飞景也察觉到不太对:“若是放任他发疯,他会死的。” “你们不是有药?若真没发疯,他也会死。”杜雪衣见余飞景有些犹豫,知道自己猜的不错,登时心急如焚。 余飞景原地踌躇了片刻,最终还是从袖中取出小瓶子,往余玄度嘴里灌了下去,然后矮身将余玄度从池中扶起来。 片刻之后,余玄度平静的躺在暗室另一边、刚才“傻子余玄度”所呆的房内,已被换上华丽整洁的衣袍,身上收拾得干干净净的,衣领衣带被整理得连一丝褶皱都没有,一丝不苟地换完衣服。而他的面上的血色也渐渐恢复,表情亦逐渐安详。 杜雪衣心中大石缓缓落下,但见方才被冠以“阴险狠辣”的余飞景如今一副贤惠模样,还是觉得不太对。 但俗话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杜雪衣终是跳出了自己对于余飞景个人性格的疑惑,问出了藏在心中已久的问题:“所以,你大老远把我们四人引到这,究竟想干什么?” “保护你们和南境。”余飞景还在整理床褥,随口答道,似是在说与自己无关的事一般。 “保护?”杜雪衣一脸怀疑神色。 “公子,周恒来了。”青提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似是有些紧张,“他说冯大人带着府卫杀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