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走了,只剩下她和陈丽萍两个人。 阮娇娇的眼睛嘀哩咕噜转,脑子当然也没闲着。 她现在失忆了,总不能表现的对所有人都很熟悉的样子。 那么,如何让自己失忆的事情深入人心呢!阮娇娇的眼睛瞄向了正在收拾东西的陈丽萍,嘴角微微上扬后,下了决定,就从陈丽萍开始吧! 于是乎,阮娇娇问陈丽萍:“陈姨,今天来的都是谁啊?我怎么都不认识。”说完后,一脸疑惑的看着陈丽萍。 陈丽萍也没多想,双手一拍大腿直接说道:“真是,忘了给你介绍了,那个憨子,是我儿子王大壮,大名王有仁。那个特别俊的是我儿子的领导,管廷筝,挺有本事的,以前还在部队呆过,立过功。另外一个老张,他儿子张冕,前几年在边境缉毒牺牲了,所里怕他一个人再想不开,就让他给所里看大门,守着儿子曾经工作的地方,也算是有个念想,哎……” 阮娇娇装作听的懵懵懂懂的样子,其实早就自觉过滤掉别的,只留下自己想听的。 “管-廷-筝,这个名字,虽然不是第一次听到了,但还是觉得很惊艳,念出来也好听。”阮娇娇小声嘟囔。 “娇娇在说什么?”陈丽萍听见小姑娘在嘀咕什么,只是声音太小了没听太清,开口询问道:“没什么,陈姨,我瞎嘟囔呢!” “哦,好吧!”陈丽萍不以为然。 “陈姨,我还想睡。”阮娇娇想着万事开头难,自己计划的第一步已经开展了,往后慢慢开展就行了,她不着急。 她此时是真累了,像是刚卸下很重的担子,人一下子放松了下来,倦意铺天盖地席卷而来,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陈丽萍看阮娇娇睡下,也放轻了脚步,走去窗边的椅子那里坐下,拿出带来的毛线织起了毛衣。 阮娇娇睡的昏昏沉沉,她做梦了,梦中一点都不安稳。虽然她的身体是轻松的,但是脑子里却在一帧一帧过着画面,每一帧里面都有她,但她不想成为她,里面的她每天活着都好辛苦,连笑容也是假的。虽然她不想承认,但是也否认不了,她原来过去这几年过得这么辛苦。 这是她的的确确经历过的事情,可是就算是在梦里她也不想与画面中的她共情了,只想一下都觉得疼!她努力的不去想,她是怎么过来的,只看现在,可是都没用。 八岁前的幸福,八岁过后的寄人篱下,之后的流浪,半年的福利院生活,九岁那年被收养后过得披着华丽外衣的豪门生活。 她忘不了,也不想释怀,她只能带着这些沉重的回忆走下去,反正这些年再苦再难都过来了,那么就算在这个陌生的年代自己也能一样坚强的走下去,会越来越好的,就像从前一般。最差也不过是再来一遍。 会好的,会好的。 阮娇娇这样安慰自己。 她这会儿已经醒了,只是不想睁开眼睛,泪珠从眼角滑落,一滴又一滴。 她想去擦掉,可是她刚动了一下手,就觉得好疼,哪儿哪儿也疼,突然想放纵不管,一下又擦不干净,反正早晚会干掉的。 陈丽萍察觉到病床那边的细微动静抬头,随后撂下手里的东西,悄声走到床边察看,阮娇娇已经没在动了,安安静静的躺着,但泪痕就在脸上摆着,明晃晃的,陈丽萍立马就看到了,顷刻皱眉道:“这孩子怎么流泪了。” 阮娇娇没吭声。 她这会儿已经不想再顾忌什么。 陈丽萍看着小姑娘苍白着一张小脸,泪水还在不停的落下,直让她看的眼眶发酸,按了按眼角后,她从兜里掏出小手绢来,轻轻的帮阮娇娇擦掉泪水。 “一定过得很辛苦吧!孩子。” “好好睡一觉,醒来就好了。” 说完,陈丽萍摸了摸阮娇娇漆黑的发。 阮娇娇的身子有一瞬间僵硬,直到抚在头发上的那只温暖的手离开后才放松下来。 陈丽萍猜到小姑娘醒着,阮娇娇也知道她知道了,但都默契的不吱声儿,静谧的气氛开始蔓延。 她们都在成全着彼此,一个不说,一个不问。 阮娇娇放肆一把,也哭够了,车祸后的身体疲惫值已经达到顶峰,迷迷糊糊睡着了。 阮娇娇再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 陈丽萍坐在窗边,身后是落日的余晖,她就靠着这一抹晚霞织着手里的毛衣,是深蓝色的毛线,相必是给她的儿子织的。 记忆里,她的妈妈也给她织过毛衣,是粉色的,胸前零零星星点缀着几朵小花,那是她爱美主动要求加上的。 那时候,妈妈听了她的请求,笑了笑,便答应了。
她不良善(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