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我们非常高兴,毕竟没有哪对父母会不为自己的孩子是个天才而感到骄傲。” “我们沉浸在孕育了一个天才的喜悦里,并给自己强加了‘不能埋没天才’的责任感。于是在收到知名天才培育机构的邀请时,我们自以为是地认为那里才是一唯该去的地方,于是欢欣雀跃地将本该享受正常童年的小唯送到了那个所谓的‘天才摇篮’。” “那时,她刚五岁。” 这一刻,研磨从千秋先生的眼睛里看到了深切的哀痛。 “这是我们此生,最后悔的决定。” 那些年,千秋夫妇顶着‘天才的父母’的光环,自以为做了无比正确的决定,沉浸在虚妄的夸赞自我满足中。而他们意识到女儿过分的沉默,已经是很久以后了。 但那个时候,他们也只是看着女儿在各种国际赛事上拿到的奖牌催眠自己,天才承担更多,注定与众不同,这是属于天才的孤独。 毕竟人总是很难承认自己一直以来的决定都是错的。 直到和一唯同期的一个孩子突然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千秋夫妇骤然清醒,那时他们才明白,所谓的“天才摇篮”其实是唯实力主义至上的“天才炼狱”,那里只会培育合格的“天才”,不负责培养健全的人。 后怕和寒意从四肢百骸升起,强烈地笼罩着他们,于是他们立刻决定强制从那里带走一唯。 可笑的是,在他们带着一唯离开的时候,还有父母在告诫自己的孩子,都是那个失去生命的孩子不够优秀,才会失败,才会懦弱的在一次失败后选择了断人生。所以你一定要优秀,要强大,要遥遥领先…… “我和妻子又气愤又羞愧,这个时候我们才回想起,其实小唯很早就告诉过我们她不喜欢那里,可我们只顾着沉浸在天才父母的虚妄荣光里,把这话当做了孩童任性之语。如果我们能早点意识到这些,如果我们能尊重小唯的想法,她也不会在那样一个地方呆上七年。” 研磨的心脏阵阵发麻,嗓子发涩,他几乎是用上了自制力才控制住自己没有去质问这个悔恨的父亲。 “……后来呢?” “后来……我们又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把一唯从机构带回家后,千秋夫妇才更直观地感受到了女儿的变化。过去那么多年他们总是在短暂的假期接触时感慨女儿没有儿时活泼开朗,而现实是七年的封闭教育已经把她变成了与社会脱节,没有朋友、没有爱好、缺少生活常识、习惯竞争,像一个被设定好的机器一样按照指令完成工作的“天才”。 他们开始疯狂弥补。 带她社交、带她进行迟到的亲子活动,并尝试送她去正常学校接受教育。 千秋夫妇乐观的以为只要她多和同龄人交往、慢慢经历普通孩子的日常就会逐渐恢复成这个年纪的孩子该有的模样。 他们太急切了,可同样缺少正常培育孩子经历的千秋夫妇忽略了一唯对校园生活的陌生,忽视了她是否能适应普通的教育方式,更没有考虑到其他孩子对与众不同的同龄人的恶意。 一唯遭到了霸凌。 那是一所很有名的重点学校,一唯轻松通过了入学考试,插班进入了最好的班级。 可那里的同学们并不喜欢这个沉默寡言,开口却是“这么简单,你为什么不会”的女孩子。 少年人敏感的自尊心和天然抱团意识让他们讨厌这个突然到来却抢走老师关注的闯入者。 他们认为她狂妄、怪异且孤僻,像西方童话里的反派女巫。 开始只是言语的奚落,给她起带着轻蔑意义的外号,发现她并不在乎后没有得到满足的孩子们增加了恶作剧。课桌上的涂鸦、桌兜里各种各样的垃圾、笔袋里的虫子尸体…… 十二三岁的半大孩子用最天真的想法想要给这个“目中无人”的小怪胎一点教训,想要看到她惊慌失措的样子,以此来伸张“正义”。 而当恶作剧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时,他们心中的不满开始膨胀,恶意发酵,逐渐变得失控。 这些校园经历,一唯从未和父母讲过,同龄人的恶意,她早就见过太多。 千秋夫妇知道这些,是在他们在放学后无论如何也等不到一唯放学回家的那天。遍寻无果,千秋夫妇报了警,最后终于在老师的帮助下在深夜的学校仓库找到被同学关在那里、安静地蹲在黑暗仓库角落的一唯。 那一次,他们发了很大的脾气,千秋太太几乎是疯狂地责骂着失职的学校和恶作剧的学生家长。可他们看着那几个瑟瑟发抖、好像到此刻才知道自己犯了怎样错误的孩子,突然不知道该怎样宣泄自己的情绪。 “我们心有余悸,于是我拜托朋友做了一个装了定位的保护眼镜送给了小唯,并打算给她转学。可她拒绝了,因为那天她刚交到
过往(2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