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的泥土,拉上外套,轻声哄道:“一切都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唇角有凉意,是他手上的银戒指。 泪水落到戒指上,仿佛是雾模糊了澄澈的玻璃。 赵明德尖厉地吼叫,头发乱成了一团,摇摇晃晃,醉鬼一般爬起来。 赵馨月以前不敢反抗,但是现在她已经成为了一个大人,不再是那个瘦弱女孩。 她用尽了所有的力气与勇气搏斗,要把困扰了无数个日夜的阴影打趴下。 赵馨月咬着牙,手掌擦破了皮,肩膀挨了一拳,火辣辣地疼。 反观赵明德,状况更惨,年过半百的他抵不过拼命的赵馨月。 赵明德嘴里含糊不清,嘴唇红红,嘶嘶地吸气,“赵馨月,你打你老子,你不是东西。” 赵馨月恨不得呸他脸上,“你才不是东西,对女人动手的人,还要谴责我,恶心!” 林渌把她摁进怀里,灯芯绒外套立刻包裹住赵馨月,底下是温热柔软的肌肉。 “乖,以后他不会出现了。” 赵馨月看不见他的脸,只知道今天的林渌异常冷静,言辞厉色。 林渌把她拥住,低头碰了碰赵馨月的额头。 转瞬即逝,赵馨月甚至没来得及躲开。 两人亲昵的样子落到赵明德眼里,他大笑起来,笑声颠狂刺耳,“我就知道,你还是找了个男人。你不是说不靠男人吗?” 因他人污蔑而自证的人是愚蠢的,赵馨月不可避免地陷入了愚蠢中。 她奋力脱离林渌的怀抱,要给赵明德一巴掌。 “没有男人,女人都不好过。” 闭嘴,不能再说下去了。 砰的一声,林渌的一只手覆盖住赵馨月的耳朵。 赵明德栽倒在地上,呜呜咽咽地咒骂,狼狈地躺在地上,怎么也爬不起来。 夜静,周围没有人。 赵馨月口袋里的手机震动,大概是妈妈打来的电话,问她怎么还不回去。 赵馨月拿下林渌的手,怀着不知什么心情给庄令美发了一条短信,找好了晚归的借口。 林渌收回打人的手,手部的青色血管暴起,指节通红。 赵明德抬起脸,护着赵馨月的男人斜睨了他一眼,寒光凛凛,像是一把要喝血的弯刀。 他脖子一凉,怕被林渌打死。 赵明德哼哼唧唧揉着肚子,好像肠子都烂掉一样,冷汗将头发浸湿,分成鲜明的几条。 赵馨月拿开林渌的手,但是他的手禁锢在腰上,纹丝不动。 赵馨月扳动了一下,两人力气悬殊过大,腰间更紧了。 她低声说:“先放开,我不走。” 林渌敛眸,半晌,缓缓松开了手。 “就算没有男人,我照样也能打你。”赵馨月注视着他,一丝温情也无,“所以,爸爸,不要再来打扰妈妈。” 赵明德神色微动,没说话,悄悄观察着林渌的行动。 父亲没把她当回事,赵馨月忽然笑了,阴恻恻地警告,“我不怕死,希望你也能不怕死。” 赵明德揉肚子的动作僵住,看着他那个疯子一般的女儿。 林渌上前伸出手,停住,又放下来握住赵馨月的指尖。 指尖微动,她抽开手,在父亲面前与男人保持着距离。 证明自己,为何变得如此悲哀。 赵馨月走了,她没上楼,而是要找个地方处理伤口。 不能让庄令美看到这副样子,不然妈妈会担心, 庄令美是编制教师,难换个城市工作,她不该被人渣毁掉大好前景。 林渌静默,透过杂乱的灌木丛看到赵馨月过了拐角。 赵明德一瘸一拐地站起来,林渌听到动静,看准了位置,朝他脸上来了一拳。 赵明德打歪的嘴流出口水,因为打在嘴巴附近,他不可以尖叫出声,而是闷声倒在地上。 林渌打完,甩甩手,他小跑出去,追上赵馨月。 九点的诊所,几乎没有病人。 赵馨月突然感觉到孤独,身后是急匆匆的脚步声,她想应该是急着回家的晚归者。 她踏上了两个台阶,脚步声蓦然停住,幻觉似的。 赵馨月转身,此时,她与林渌齐平,诧异道:“你为什么跟着来了?” 空无一人的大街,风吹动林渌的额发,他注视着赵馨月,瞳孔里是她的身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