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拈花,拈花醒醒。” 李拈花睁眼,擦擦嘴角的口水爬起,拖着坐麻了双腿挪到洞口:“你们怎么来了?” “听说你被罚,我俩就寻思着来看你。”何辛将一只篮子推进来,“给你留的,都是你爱吃的。” 李拈花咽咽口水,抱过篮子,拿起一只马蹄糕就啃起来:“谢谢啊。” “慢点。”李如仙轻嗔,抱过一床被子打算塞进来。 李拈花连忙摆手:“好意我心领,这个就不用了。” “怎么不用?听说思过洞里冷得很,难捱,你可不要年纪轻轻就叫寒气侵体,落下什么病根子。话说回来,老祖宗也真是的……” 何辛打断她:“可不敢编排老祖宗。” 李如仙闭嘴,她虽然与李拈花脾性相似,有话直说,不爱憋着忍着,但到底是外六峰的子女,在内六峰处处要低人一头,来前父母千叮咛万嘱咐,说话做事都要谨慎,别犯错。这会儿都敢编排老祖宗了,被人听去,不得扒一层皮。 “对,咱不说那些。” 就算挨了罚的李拈花,也不肯编排老祖宗的,李如仙心想,自己又算什么。她没好气道:“就你心宽,我小心眼,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李拈花赔笑:“哪有,我心里明白,你对我是真好,不过被子就真不用。”她将母亲教她静坐调息的事说来,“我算是因祸得福,母亲说思过洞是极佳的修行之所,这三天恰是好机会。” “修行?”何辛问,“方才你不是在睡觉?” “……哪有那回事!”李拈花摆手、干笑,“我那叫静坐,静坐。” “你的确有福,有个好母亲。”李如仙道。虽然她父亲也是一峰峰主,但母亲是个极普通的女子,而且来自凡间。同样是凡间来的,却大不相同,吴霖是凡间原四大家族之一吴家的嫡女,嫁过来之前听说修行过,自家母亲是家族旁支庶女,且资质实在一般,嫁过来后,操持家中事务,更无精力修行。况且临仙门不大要求女子修行,自家母亲也就懒惰了,是以修行一道上吴霖还能指点子女一二,自家母亲则是半点帮不上忙。 “那是。”李拈花颇有些自豪,“哎,问你们个事?比试怎样了?等我出去还能看到吗?”中间的肯定是看不到,老天保佑,至少让她看到最后一场,先前那场比试已叫她念念不忘,决战定然精彩。 何辛揶揄:“这么惦记?怕不是惦记某个人。” 李拈花刚要点头,品出其中意味探手就要打,被结界拦住:“死丫头,等我出去收拾你。” “我说的不对?不然你告诉我现在脑中出现了谁?不是那道水蓝身影?” “我……”死丫头说得没错,想到比试,她脑中不自觉出现的还真是那抹飘逸潇洒的水蓝身影。除了他停留在演武场上空衣袂飘飞的样子,记得最清楚的就是他揽住自己的腰远离演武场、轻飘飘落地时与她四目相对的温柔缱绻。蓦地,脸有些发烧,李拈花骂道:“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满脑子情情爱爱。” “哦,你没有。那谁脸红了?”何辛尾音拉长,前所未有地讨打。 “行了。”李如仙出声,李拈花松口气。“现在势头最盛的就三位,炎篾、君希情,你都见过的,再就是你二哥。不出意外,最后对阵的当是君希情与你二哥,毕竟炎篾已经输过君希情一回。” 李拈花给何辛一个“看如仙多靠谱”的眼神,叹道:“炎篾还在?” “他就输了一回,所以还没被淘汰。而且我瞧着,人长得丑了点,但身手是真猛。” “瞧出来了。”先前那场,炎篾已经向众人展现了他“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的实力,用观战者的话说:假以时日必有成就。“遗憾呐遗憾。” “你还是祈祷能赶上最后一场吧,我敢说你二哥与君希情对战,定能叫观战者收获良多。” 李拈花哀嚎:“你可别说了,我心痒痒!” 李如仙抱好被子:“行,不说,那咱们走了。这个真不要?” 李拈花将到嘴边的“别啊,再陪我一会儿”咽下去,痛心疾首道:“不要,你们走吧。”她还得用功! “那你好好待着,别怕无聊,很快就出来了。”何辛安慰。 “都说了,我在用功啦!” 两人走开几步,李如仙停住,思忖片刻,将被子塞何辛手里:“你回去吧。” “干啥啊?”何辛问,“你不是要留下来陪她吧?” 李如仙回头望一眼:“她最怕一个人。” 见李如仙折返,李拈花奇道:“什么东西落下了?”李如仙二话不说穿过结界,走入山洞。她大叫:“你做什么想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