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的话,能比她还能多说一些,都是邻居,怎么可能没有一点摩擦。 “这又不是你家,这不是你丈母娘家吗?”朱奶奶反问道。 “我丈母娘家也是我家!”王德彪说。 “你自己有房子,怎么老是惦记老年人的房子。”朱奶奶说。 “我哪有!” “那你老跑王凤娟家里干什么,她又还没死!” “哎你说话怎么那么难听!” “我哪里难听了!” “我过来关你屁事!”王德彪说着便拉着两个男孩往回走。 他走到一半,就听到朱奶奶在后背小声地说:“就是一只没种的鸭子,自己生不出来,嘁。” 王德彪耳朵好得很,当然听得到,他一转身,气道:“你一个死老太婆说什么!” “我!”朱奶奶生气,还没有人骂过她死老太婆的。 “我什么我,你儿媳妇儿还克夫呢!” 在农村里,骂人可是真本事。没点这种生存天赋,可被人占尽了便宜。 人们从小耳濡目染,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骂人的话,听多了也就掌握了技巧。有的骂人讲究你来我往;有的骂人讲究出口成脏;有的骂人讲究身体和语言的双重结合;更有厉害的隔空伤害。被骂了之后,好几天缓不过来,一命呜呼。 这里面全是学问。 “卖爹卖娘。” “要系快滴类。” “宗撒、来撇恩子、徐头刮起!” “西那阿姆!” 两个人又骂了好长时间,天都暗下来了。 陈锦走后,徐云月来找两个男孩,她看到王德彪和一个老年人互骂。他还插着腰,扛着锄头,这画面,着实有些辣眼睛。 “我老早晓得嘞,那阿姆宗撒!来个眼大恩子!” 徐云月听到王德彪骂朱家奶奶。 “走了走了!”徐云月拉着他说。 “你来了啊!”王德彪回头道,“建平、俊平和你姑姑回家了。” “你也走啊!”徐云月说。 “我不走!我还没发挥我的实力!”王德彪说。 徐云月无奈道:“别吵了,都让人看笑话。” “看什么笑话,我不怕笑话!”王彪彪说,“不骂死她,我就不走!” 徐云月丢不起这个人,赶紧拉着王德彪往院子外走,“好啦好啦,今天到这里为止了。” 回到家后,四个人坐在饭桌上,大眼瞪小眼。 “姑父厉害吗?”王德彪沾沾自喜道。 “当着小孩的面吵架,多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 “不文明。” “要什么文明,老子就是不文明!”王德彪喝了一口酒道。 徐云月叹气。 “想当初,老子横行霸道,还怕她一个老太婆不成?” “嗯嗯嗯,你厉害。”徐云月敷衍道。 “生儿子没□□。”王德彪说,“你看他儿子就是被他咒死的。” 徐云月疑惑道:“你俩怎么吵起来的?” 王德彪心里咯噔一下,好像那个死老太婆说他生不了孩子吧。不过这可是男人的尊严,怎么能让人说三道四的。 他含糊道:“他孙子打俊俊呢!” “受伤了?”徐云月放下碗筷,察看一番,“没有啊。” “那是建建保护弟弟,对吧?”王德彪问。 “没有就好。”徐云月放下心来,“下次不许和小朋友打架了,听到没?” “男孩怎么能不打架,那是体现男子气概的时候!”王德彪说,“就是要看看谁的拳头厉害。” “有你那么教育孩子的吗。”徐云月说。 “我是在教育他们,遇到坏人就要去打他们,不要畏畏缩缩的。” “人家两兄弟又不是坏人。” “他抢哥哥小汽车!”徐俊平说。 “对啊!还踢了弟弟一脚!”徐建平说。 “行了行了,吃饭吧。”徐云月说。 “你看吧,我就说是他们先欺负我们的,我们完全是自卫。”王德彪说。 徐云月想起今天陈锦和罗月的事情,便把事情又和王德彪说了一遍。 “原来是这样啊。”王德彪说,“我还以为陈锦水性杨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