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文章。” “你写的?”林春天的思绪一下被带跑偏,尤其看着这个年轻人一脸不服气的样子,心中更是生气。 “你有没有想过你写这样一篇不实的报导会对别人的人生造成多大的影响?你知道不知道山訸现在正是高三,这么紧要的时候你为了名利就写这种文章?”她火大。 对方咬着牙听她骂人。 那又怎么样?难道山訸没有因为他这篇文章更火? 也许是他给山訸吸了粉,她们应该感谢自己。 方浩深呼吸。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他记得自己写出来这篇文章的时候主编那种开心的神态,看他仿佛看到个宝藏一样,之前去实地访查,也是主编同意的,但是昨天忽然变了个脸,对他没有一点好脸,还要求他今天过来跟当事人道歉。 他好像一颗任人摆布的棋子,如此卑微可笑。 那女人的面目如此可恶,一屋子人都在看她骂他,劈头盖脸,说他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他的脸皮发烫到要烧起来。 他心中的愤怒像是快要喷发的火山。 他真想一把掐住这个聒噪的女人,让她闭嘴,让她收声,她懂什么?她读过书吗? 可是他不能,他的领导就在这里,而且这里是律所,这个律所在当地乃至全国都很出名,他敢在这里动手,牢饭应该是跑不掉的。 所以他只能在大脑里幻想把这个女人撕碎,把在场所有人都杀死。 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熬到出律所的,外面太阳很大,照到他身上却更冰凉。 回到公司,他才终于放松下来,瘫坐在自己的椅子上。 可是没过一会儿,hr就走过来,以他不符合工作要求为理由把他开除了。 他呆愣了一会儿,带着恨意环视公司里的每一个人。 他收拾东西走了。 在等电梯的时候,忽然大叫了一声,一脚把电梯门口的垃圾桶踹飞很远,把大家都吓了一跳。 他理理衣领,好像不是自己做的一样,坐着电梯离开了。 这个破逼公司,总有一天要为今天的开除后悔,他们会知道他的价值。 至于那个混血杂种和那个狗女人,也会见识到他的厉害,等着吧。 另一边,他们这群人走了以后,林春天和陆荷在律所里复盘。 “陆律师,你觉不觉得他们态度转变太快了?”林春天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陆荷也感觉到了,点点头。 “咱们的协议没问题吧,他们答应得太干脆,让我感觉很奇怪。” “协议是肯定没有问题的,我之前已经检查过了。” “那你说……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这个不好说,可能是因为现在的舆论压力,我看了他们这些天的博文,评论区对于新闻本身的关注度很低,更多都在质问他们怎么还不回应山訸这边的律师信。”陆荷说。 他们那个账号很多都是买的粉,账号的活粉很少,而且每期的阅读量都很低。 只除了他们吃人血馒头的那些期。 比如丈夫家暴妻子,他们报社居然去采访躲藏起来的妻子,让男方知道了对方的住址。 比如把女性被□□的理由归咎于她晚上去酒吧喝酒,还穿那么少。 比如孩子在校园遭受暴力霸凌之后自杀,他们则是在指责当代青少年心理承受能力弱。 其实他们这个公司整体就是烂透了。 他们会害怕舆论吗? 他们巴不得舆论热度堆积在自己身上,黑红也是红,不是吗? 所以林春天对他们一下服软这件事感觉很奇怪。 电光火石之间,她忽然回想到刚才那个女人的话,她说是因为领导。 那么领导又是因为什么呢? 既然没有利益……那可不可能是因为某种外界压迫呢? 她回想起之前接山訸回家时接到的那个电话。 对方说这件事可以帮她们解决,可是林春天不想无端端欠别人一个人情,也不想因为这个人情把山訸卖到某个公司,所以一直没有打过那个人的电话。 有没有可能是他呢? 林春天把这件事跟陆荷说了一下。 “确实有可能。”陆荷点头,这个公司在国内挺出名的,她也知道,而且之前酒桌上听别人说过这家后台很硬,如果是他们要解决这件事确实很简单,估计就一个电话的事。国内应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