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 一语未落,没料到顾知愚会突然止步的她,险些撞到他的脊背。 “怎么了你?” 以为顾知愚生气了,陆喻衿难免有些心虚。 背对着她的顾知愚,低声问道:“你确定,除了秦痩之外,当时没有人看到你在场?” “是是是。” 陆喻衿一面敷衍一面点头:“你都问我了多少遍了?当时风那么大、雨那么急,除了那个看不清长相的男子之外,没有其他人了。” “他没有看到你?” “唉,第四遍了...” 面对顾知愚追问,陆喻衿长叹道:“他如果真的看到我了,我们还会见面吗?” 听着陆喻衿再三肯定的口吻,顾知愚也不再多说:“出发吧,再晚潮水就退了。” “嘿,可真有意思。” 陆喻衿小声嘟囔道:“明明是自己在这啰啰嗦嗦问个不停,还怪起我来了。” 收锚起船,蓬舟调转船身往北而去。 乔翁夫妇下船之后,只身空荡荡的船舱之内,陆喻衿多少心生寂寞。 数度挑帘想要和顾知愚说话,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时间也没有给她太多机会。 船靠岸了。 刚刚探身挑帘钻出舱口,抬眼望去,便见顾知愚已经下了船,并再度朝着自己伸过手来。 短暂犹豫之后,她还是将手轻轻搭在了顾知愚的掌心。 指尖划过他粗糙的掌纹和老茧,先前在送乔翁夫妇下船时,她就有了这种感觉:手背看起来明明就没什么不同,可她却从未留意过他的掌心。 想必这是经历过无数磨炼所留下的痕迹。 或许在他俊朗的外表之下,内心未尝不是斑驳疲惫的。 就这样,她被顾知愚牵着自己的手,稳稳的落在了松软的沙面。 一卷浪花打来,顾知愚拉着她的手向后退了一步,及时避免了鞋裙被打湿。 环顾四周,除了海浪声外,几乎什么也听不到。 掌心的余温犹在,陆喻衿发觉顾知愚还在牵着自己的手,尴尬之余缓缓将其从对方手心抽离。 “已经到了。” “明明什么都看不到,你这么确定?” 面对陆喻衿的质疑,顾知愚淡淡笑说:“当初‘梁’的登岸地点,是我亲自挑选的,我当然可以确定。” 他回头看向了黑压压一片的海浪:“不过,我未曾想到,终究未能见她一面。某种程度而言,她的死我也有一定的责任。” 说罢,他又回过脸来看向陆喻衿:“甚至还把无辜的你给卷进来了。” “说的是呢。” 陆喻衿嘴上应承,可心里却早就不再怪他:“至少,你让我活了下来,并且安然无恙的回了家,所以也算是我们扯平了。” “这么晚了,还有人在此?” 说话间,顾知愚隐约海滩附近的密林中有脚声传来。 距离越近,脚步声愈明显。 “瞎显摆,你这什么耳朵?我除了海浪声什么也没有听见。” “嘘,不要吵。” 待到她回头望去,一点火光越靠越近,越来越亮,这才知道顾知愚并非是乱说。 “我得走了,免得给你惹来麻烦。” “不用那么急吧?人家也未必知道你是...” 未待陆喻衿反应过来,回过头时,顾知愚已从眼前消失了。 至于他有没有上船,到底有没有离开,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之中,根本看不清。 不知何时摊开的右掌心,一股冰凉的触感令她下意识将其紧紧握着。 “是喻衿吗?” 熟悉的声线拨动着她的心弦,提灯者已然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对方将提灯高高举起,映照着她的脸庞。 与此同时,陆喻衿也看清的来人的脸,眼眶不自觉的湿润了起来。 “吴辛?” 彼此确认对方没有认错,吴辛眼中的讶异远比陆喻衿要强烈。 他丢掉了右手握着的长剑,将陆喻衿紧紧揽在怀里:“太好了!你平安无事,这几天来我发疯似的找遍了这片海滩的每个角落,就连渔民的渔网,我都仔仔细细的一一翻找。我多么希望你能够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感谢上苍庇佑,你真的回来了。” “我也是,刚一回来就能见到你,也是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