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里塞。 阮禹摇头拒绝,说自己最近没胃口。 “你以前还跟我说过劳肥呢,现在成了太累了吃不下了?”晓芒心疼她,抱怨道:“你就应该拒绝路绪源,让他回来自己去找房子,这以后两个人又搅合起来,怎么办呀!” 阮禹笑笑,“这也不是多大的事,你看,只要选好了,一晚上实地看看,就能决定。” 晓芒还想说点什么,阮禹的手机却响了。 “好的阿姨,我知道,我劝过他回去工作了,但是他非要留在这里……我暂时还没有办法回去,嗯,好,我知道了……” 阮禹挂了电话回来,脸上终于是没有一点笑意了。 “我知道当年他家帮了你家大忙,但也不能老是由着他家拿捏发疯,你不是钱都存得差不多了吗,以后还给他家,是不是就没那么大心理负担了……”晓芒重重地搁了筷子,听到她那么卑微的声音就来气。 从前读本科的时候跟阮禹不熟,但因为路绪源的冒进,她们整个宿舍都知道,阮禹有这么一个条件很好,但又不是男朋友的竹马存在。 起先还觉得阮禹摆架子,玩弄别人感情,所以晓芒开始的时候还看不惯她。是到后来,她才知道阮禹心里有多苦。路绪源那个控制欲过强的妈,她杜晓芒分分钟都受不了好吗? 可路绪源好像都不清楚自己妈妈明明看不上阮禹,还要万事通过阮禹的嘴去劝。倒因为阮禹的冷落,他便更想方设法地找机会。 晓芒知道找房子不是什么大事,她也知道路绪源有家底,回来就是一整年住高档酒店都没事。 路绪源在国外的算盘她这里都听得见,他就是怕自己回国之后跟阮禹没有羁绊,所以才这时候要麻烦她,跟她有联系。 可是这傻丫头,拉不下脸,只要不谈男女感情,人家让做什么就做什么。从前也就算了,只有他一个,现在还来了个傅遇深,她都不想想后果。 阮禹没法回答,当年欠下的时候,阿姨跟她说的清清楚楚,她自己选择了,便没有什么好后悔的。 更何况,她真的从来对路绪源都没有非分之想,便不存在什么遗憾了。 要是从前,晓芒肯定很乐观,觉得阮禹不选择路绪源也好,傅遇深现在不是更优秀吗?可昨天那一遭,虽然网上替傅遇深澄清了,她还是信不过。 在绝对的权势和金钱面前,想占到便宜,想安稳过好日子是很难的事。没答应的时候落不着好,答应了也不见得不吃亏。她要是阮禹,现在肯定焦头烂额,也亏了阮禹现在淡定得跟什么似的。 不过好在阮禹还有她这个朋友,不论阮禹现在或者未来要面对什么,她都是在的。 学院里倒是再没有收到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倒是阮禹家里,连着两天都会有一些做好的补品和精致的晚餐送到。 既然是送到家里,阮禹便可以不收了。晓芒固然东西堆在门口第二天丢掉很浪费,但她也不再有之前的想法。她甚至想阮禹要不要再搬家,后来又觉得没意义。 傅遇深是谁呢,现在弄清楚了阮禹的学校,也拿过阮禹的身份证,只要他想,以后就不知道她在哪里了? 她想,还好傅遇深是这两年才起势,要是再早一些,他肯定更早找到阮禹,那么她受磨难的日子可不知道要提早多少。 周三,晓芒怕阮禹一个人面对路绪源尴尬,就叫男朋友请了半天假,下午开车去给路绪源接风。 上回见路绪源还是五年前读大学的时候,当时在宿舍楼下看到他,也是因为学校男生质量不佳,一时竟觉得惊为天人。 如今看他推着行李车出来,比起从前的运动风,如今戴上了金丝眼镜,沉稳儒雅多了。五官虽然没有傅遇深那么亮眼,但整体的气质也不是常人能有的。站在阮禹身边,两人竟然也很登对。 许是有外人在场,他竟然没有跟阮禹主动说什么,就是嘴角的笑藏不住,时不时看她一下。 晓芒的男朋友是个实干派,他跟路绪源推行李、装行李,两位女士跟在后面,啥也不需要干,也不需要担心。 “你看什么呢?都决定来接风了,做样子也专心点!”晓芒提醒道,毕竟,阮禹不能总指望她来救场啊! “嗯,好。”阮禹收回自己的眼神,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觉得自己总是被盯着,像是永远也逃不掉一般。可总是环顾四周又找不到,倒像是自己最近出了癔症一样。 不远处,转角的宾利,司机只是按照吩咐停在那里,老板不吩咐,就是时间再久,他也不敢问。 那人在后座眼眸沉沉,不知道压抑着什么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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