煎熬。
孟砚青:“那不是挺好的,到时候记得给我带礼物。”
陆绪章:“好,想要什么礼物?”
其实孟砚青也没什么想要的,不过还是想了想:“墨西哥的牛油果不错,不过国内进口的,千里迢迢送过来,总觉得不够好,你如果方便,就给我带几个吧。”
这物件在国内是稀罕物,如今基本不可能买到。
陆绪章:“好,那我多买一些,回头给你做牛油果沙拉。”
孟砚青笑道:“好。”
陆绪章:“还想要什么?”
孟砚青听他那语气,笑道:“你是阿拉丁神灯吗?”
陆绪章:“我不是阿拉丁神灯,不过我可以努力当你的阿拉丁神灯。”
孟砚青便认真想了一番:“也没什么特别想要的,不过你再给我买几个唇膏吧。”
陆绪章;“什么样的?”
孟砚青:“就小蜜蜂的,那种最普通的,好像还不错。”
她以前用过,觉得很好用,其实功能和中国的凡士林差不多,在美国也很便宜,但是那个形状更好。
陆绪章顿了顿,才问:“你想要这个?”
孟砚青:“嗯,多买几个。”
陆绪章:“好,我会记得。”
两个人随口说了几句后,陆绪章就挂了电话。
其实挂了电话后,孟砚青竟然有些怅然若失。
她可以感觉到,陆绪章是难耐的,是迫不及待的,是极度渴望的。
这种萌动感,就像是春天昂头的小草,怎么也要把这封顶的土壤拱破了,要冲天而上,带着一股子勃勃生机。
那是他曾经的少年意气,是为了她可以两只拳头挑战八个混混少年的斗志,是半夜一点跑到她家围墙外头学猫叫的执著。
结果,现在,就这么散了?
她坐在沙发上,望着窗外无边的夜,心里涌现出一个词,失望。
也许她错估了他的渴望,也许他果然已经年纪大了,不复年少轻狂。
她这么半晌后,便要起身,准备洗漱,洗漱过后睡觉。
谁知道她洗漱到一半,却突然听到电话铃声响了。
寂静的夜晚,电话铃声响得突兀。
那边已经要睡下的陆亭笈显然被惊动了,隔着窗户问:“母亲,怎么了?有电话?”
孟砚青陡然意识到了。
她心跳如鼓。
不过她到底压抑下来,对陆亭笈道:“不知道,我正好没睡呢,我先接了。”
她连忙接过来电话,接了电话后,果然那边是陆绪章的声音。
他声音压得特别低:“我就在胡同口,现在马上过去院子门口。”
孟砚青以更低的声音道:“你儿子被吵醒了,他正问呢!”
陆绪章:“别惊动他,你先哄他 ,然后出来。”
孟砚青抿唇笑:“好,十分钟。”
陆绪章:“嗯。”
孟砚青挂了电话后,便对陆亭笈道:“没什么,打错了。”
陆亭笈打了一个哈欠:“好吧,那母亲你也早点睡。”
孟砚青口中应着,不过却快速地洗漱,梳理头发,还给自己换上了一件漂亮的外套。
等打扮齐整后,她才蹑手蹑脚地走出院子,确认儿子没注意到,她小心翼翼地走进门洞,以很轻的声音打开大门。
打开大门后,她这才松了口气。
谁知道一出门槛,那边便伸出来一双手,就那么一扯,直接将她扯到了怀里。
是陆绪章。
他穿着硬朗的风衣,风衣领子竖起来,衬得那面庞俊朗贵气。
他将她娇软的身子牢牢禁锢住,用自己的身体和墙面将她困住。
之后他捧着她的脸,低头吻过来。
这是一个贪婪狂野毫无禁忌的吻。
没有任何技巧,只有火山迸发一样的炽烈熔浆扑面而来,几乎将孟砚青淹没。
孟砚青只觉得,自己的心被狠狠击中了,之后,她沉积了十年的灵魂被点燃,她紧紧地攀住他的肩膀,迎接他的热情。
他急切贪婪,浑身迸发到如同坚硬石头,他滚烫滚烫的,凉水泼上去都能滋啦滋啦响的。
现在,这个男人将她抱住,吻得蛮横强硬,也吻得温柔缠绵,吻得她想流泪。
就好像下一刻,他们即将生离死别,就好像这是他们这辈子最后一个吻。
于是孟砚青便有了想哭的冲动。
这是她和他曾经的青春,是被她十年游魂后埋葬起来的过去。
许久后,陆绪章终于停了下来,两个人都有些气喘吁吁,就那么紧紧拥抱着,平息着呼吸。
孟砚青整个人都轻飘飘,仿佛灵魂已经飞升,又仿佛踩在云上。
许久后,她才找回一点神志,低低地说:“怎么突然过来了……”
陆绪章抚着她的发:“砚青,我说了,我要当你的阿拉丁神灯。”
孟砚青懒懒“嗯”了声。
陆绪章侧耳倾听着外面动静,确定胡同里并没什么人走动后,他才揽住她的腰,将她带离了大门洞。
月挂树梢,胡同里空无一人,只有胡同口老木头电线杆上挂着的一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