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意了。
明明这是首都饭店出了老鼠丢人现眼,但陆绪章一句话却轻松把他逼到了死胡同。
其他人听着,品出这层意思,一个个暗中叫绝,看那外宾怎么回答。
那外宾苦笑了声,有些钦佩地看着陆绪章,点头道:“当然有,当然有,我们国家也有,哪个国家没有呢!都一样,都一样的!”
一旁的孟砚青见此,不免想笑。
陆绪章这人说话就是这样,平时看着温和包容,其实狠起来句句都是刀子。
非在他面前找茬,这就是找刺。
尴尬顺利化解,大家继续前往西楼餐厅,众位服务员也都松了口气,秦彩娣按照站位小心地陪着,不过目光却时不时看向陆绪章。
如果说她之前只是对陆绪章有些仰慕和喜欢,那现在就是死心塌地,就是敬佩至极。
众人就在这种各怀心思中往前走,终于到了西楼舞厅。
走进西楼舞厅的走廊,先看到的是走廊两旁的珍贵合影,那都是昔日领导人和来访贵宾的合影,当然也有舞会上的风采。
而走进舞厅后,便有浓郁的异国浪漫气息扑面而来。
这舞厅是三十年代法国人的设计和建造,模拟了法国凡尔赛宫镜厅设计,穹顶上是华丽的水晶吊顶,璀璨生辉。
法式落地窗旁有金色半透明纱帐从抛光铜杆垂下,古老的贝森多芙钢琴安静地摆放在舞厅角落。
舞厅分为茶点区和舞池区,茶点区摆放着红褐色半圆靠背椅以及黑色仿旧真皮沙发,再搭配上铺有天鹅绒软垫的黑色高脚蹬,以及二十世纪的古董款式长沙发,俨然营造出了浓郁的西式贵族风的浓郁气氛。
走到这里,男人都变得绅士起来,女人也仿佛瞬间成为二十世纪华贵的公主。
而一旁的舞池,那更是当年法国人奢华的建造,亚洲地区的独一份,哪怕时光过去了五十年,这里在中国依然是最顶尖的唯一。
这时候,鸡尾酒已经准备好了,现场的乐队也已经就绪,璀璨的水光灯下,陆绪章等中方人士招呼客人就座,品尝着美味的鸡尾酒以及各样干果点心。
陆绪章对于这种场合显然驾轻就熟,他是长袖善舞的人,且永远能把话题控制在他想要的范畴内。
在场几国外宾,各有各的想法,比如那位提出老鼠问题的,就是个刺头,蠢蠢欲动在找着可乘之机来坑别人一把。
在这种场合,语言上稍有一个不慎,便有可能造一条可以大肆渲染的新闻。
不过陆绪章显然不是吃素的,他言语温和,谈笑风生间,软刀子也挺狠,精准回击毫不留情。
大家也都看出这位不是什么好惹的,敬佩之余,都消停了。
服务员们等站在附近不起眼的角落,随时准备着响应客人的需求,并按照现场情况适时地上一些中式小点心。
首都饭店的鸡尾酒是经过改造的中式鸡尾酒,国外鸡尾酒一般搭配黑鱼籽红鱼籽等,不过首都饭店用炸小丸子、酱牛肉和叉烧肉等。
这些全都切成小块,放在精美的景德镇瓷器中,配上精致的银质小签子,由服务员端到客人面前。
孟砚青捧着一盘炸小丸子奉菜时,恰好赶上陆绪章那一桌。
陆绪章正和客人说起中式鸡尾酒的各样配菜,这么说着间,一抬眼,看到孟砚青手托餐盘走过来。
他眉眼微动,问道:“这位服务员同志,刚才瑞思迈先生提起这里的绍兴黄酒,请问今天准备了吗?”
饭店西楼当时修建时舍有地下酒窖,早些年酒窖中物资匮乏,不过这几年到底开放,物资比之前丰富,所以酒窖中的中式白酒,西式甜酒、葡萄酒和香槟等都是齐全的。
孟砚青听这话,笑望着陆绪章,客气而礼貌地道:“陆先生,各样酒类都是齐全的,如果需要的话,我们马上就准备黄酒。”
陆绪章看着她的笑,眼神异样,不过却是语气如常:“好,麻烦了。”
一时孟砚青下场,快速地和慧姐说起来。
慧姐当即传达给了一旁的男服务员,男服务员马上去酒窖提取黄酒,并准备搭配的器具。
很快黄酒和器具都拿上来了,黄酒是要温的,于是便有一套专用的黄釉陶瓷酒壶和暖杯,造型格外别致。
慧姐快速地检查着陶瓷酒壶,一时看到旁边的孟砚青:“你看看里面是不是有一个蓝酒瓶。”
孟砚青不知就里,手伸进去,之后动作便顿住了。
这酒桶是才从酒窖中取出来的,里面还放了大量冰块来冰镇着保持低温,几乎冰冷刺骨。
她抬眼,看向慧姐,四目相对间,她看出了慧姐眼底的凉意。
慧姐淡声道:“我们出外会的时候,有些场地没有冰箱,这都是家常便饭,一贯如此。”
她看着孟砚青的动作:“怎么,你就取不得?那我来吧。”
孟砚青笑了下:“一贯如此,不代表现在就要如此。”
说完,孟砚青拿起旁边的毛巾,缠住手,之后拿起铁勺子,进去把酒瓶从那冰渣子中捞出来。
那酒瓶埋得深,捞出来时尚且散发着冰寒的白汽。
慧姐蹙眉,看了眼孟砚青,这才也用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