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入江,该不会是我认识的那个入江吧?”我嘴角抽搐地道,脑海里浮现红发的弱气少年形象。那个一紧张就会肚子疼的家伙,现在也出息到成为Mafia干部了? 我对白兰的评价一直是“潜在的反社会”,而对入江正一的判断则是“真正的好人”,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入江会和白兰关系匪浅。 我原本以为他们毕业之后会去创业,走进硅谷,掀起商业科技新风什么的,结果现实是他们真的去创业了,只不过去的意大利,创的是Mafia新风嘛?!入江啊,你连这种破事都要跟随他吗?醒醒啊! 里世界的家庭教师,里包恩仿佛早已洞悉的一切,他嘴角勾起,“就是你想的那个人。” 听到这个肯定的答案之后,我感觉自己的身体都虚弱了几分。 其实那个时候,我和入江、白兰的关系是真的挺不错的,毕竟是狐朋狗友的关系,好事坏事都会一起。我们会一起搞研究、聚餐、露营、旅行、跟不对付的青年帮派打架、去那些青年秘密基地“炸烟花”…… 因为白兰腹黑的性格,我对白兰多少怀有戒备,然而对于入江,我一直把他当做真正的朋友。 知道朋友误入歧途,我自然有些难受。 里包恩故意给我出难题:“接下来两个家族可能会爆发你死我活的战争,到时候入江等人也可能会下死手要害死阿纲。在阿纲和入江之间,你选谁呢?” 看着二头身小婴儿翘起的嘴角,我知道他故意为难我,但他说的情况不无存在的可能。 “我当然是……” 我没有把话说完,但心里已有答案。这个答案是残酷的,我说不出口。 我永远会将阿纲排在前面。 ——他是黑暗世界永恒的光。 虽然我对纲吉没有男女之情,却确实把他当做非常重要的存在。 我与纲吉及其他彭格列众一起度过了愉快的三年青春,那时的我内心是纯白的,肩上没有重担,之所以认识他们无关任何阴谋和目的,单纯就是喜欢。我相信我们都会无比珍惜那段光阴。 而我认识白兰他们的时候,我自己的内心已经不纯粹了,心理负担很重,结识他们也有自己明确的目的,那就是为了将自己的履历染黑。 白兰当时虽然只是普通的男大学生,但思想行为却并不端正,能轻易说出叫人毛骨悚然的话来。如果他少说话,可能喜欢他的人会更多,毕竟有着迷惑人心的外表。 白兰其实是个蛮难接近的人,跟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对于别人的靠近表现得很怠慢。他十分懒散,但智力和能力却很高,且经常不用在正途上,比起学业,他更乐于研究制造“炸烟花”的工具、杀人并且不被发现的108种方法…… 那样的白兰,即便不觉醒异能,也有很高的概率成为社会部安定因素。 至于入江正一……他是个老好人,甚至觉得白兰也是个好人,时常让我感慨他不但眼盲还心盲。 末了,我对里包恩说:“我知道了。” 我的面前是西西里美丽的海,但他在我眼中已经不再纯粹。 两大家族的谈判日很快就来到了,且排在我和琴酒的婚期之前。 这反而让我松了一口气,我将注意力都放在这次谈判中来。 我很担心白兰会使阴招,那家伙以前就是表面坏学生,背地里反社会,现在的他应该更白切黑了。 且白兰思维跳跃,从来不按套路出牌,很可能会做出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举动。 于是这天我就像彭格列真正的守护者一样,穿着白衬衣黑西装,出席了谈判。 而在谈判会场那古典而奢华的环境中,在那红丝绒的座椅上,我果然见到了许久没谋面的白兰·杰索。 此时的他,不像大学时候那样穿着休闲,一身白色的西装革履,优雅而矜骄。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生来就是贵族呢,谁能料到,他曾经跟我还有入江一起,穿着大裤衩,背着竹篓,毫无形象地在美国西海岸叉鱼呢? 白兰扫视一圈之后,视线定在我身上,朝着我熟稔地挥了挥手,弯眸一笑,一如当初。 他笑起来的时候总是如天使一般,予人纯洁而美好的错觉。 只有我知道,白兰是个百无聊赖之际,会认真地说“要是能毁灭世界就好了”的人,十足的中二病型反社会。 我不知道白兰那毁灭欲的源头是什么,可能是因为他是个天才,做任何事情都过于轻松?也可能是天生的病态,就像是有些连环杀手,几乎控制不住地想要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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