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着他往外一指,“我家姑娘知道你夜间睡得不舒服,早帮你考虑好了,瞧,那就是你的床铺!” “啥?” 顾启明一喜,再一瞧指头所指的方向。 整个人都麻了。 东屋门口堆着好大一堆干草,正是张妈妈早上送过来的。 “你,你们都欺负我……我,我不活了……” 一声大哭,他奔了出去。 东屋门呯一下关上。 红豆插着腰追到正屋门口,大喊道:“你不把这些干草搬进去,都要被雪淋坏了,到时连干草都没得睡。” 东屋门再次发出“匡”得一声。 葛大夫笑得直打跌。 夏瑞珠却没笑,歪着脑袋看林莫。 疏朗如明月,峻拔如苍竹。 许是她的目光太热烈,他瞥了她一眼,稍有些不适地微转了身体。 “我问你,周府里那些,那些人,你怎么发现周家姑娘还活着的?” “每个我都查看过。” 他说完这句,大步走出正屋,随后推开东屋门,开始一捆一捆搬运起干草来。 夏瑞珠笑了起来,往后倒在榻上,高兴地直打滚。 “姑娘,你快给我起来。葛大夫还在呢,这象什么样子。” 红豆气成一只小青蛙。 葛大夫再次大笑起来。 笑够了,夏瑞珠起身,再跟葛大夫行一礼,“辛苦葛大夫,再帮我姨娘看看脉,还有阿长她们,我给你包猪肉大葱馅的饺子吃。” “猪肉大葱馅的角子!那真是太好了!姑娘不知,自喝了你一碗排骨萝卜汤,我是日思夜想,姑娘这厨艺,绝了。” 葛大夫欣然应诺。 -- 半扇猪肉分解了二十块,用草绳穿上,一块块抹了盐吊在厨房檐下。 气温很低,很快就会冻上。 夏瑞珠站在一排猪肉林下,只觉心满意足,度过这个寒冬多了一点保障。 考虑到人多,挑选了五斤肥瘦相间的,剁成肉糜。 等葛大夫换过药,林莫就把这事接了过去。 怕油腻,又挑了两个萝卜,洗净切丝。 再加两根大葱。 一时间,厨房里响起菜刀斩在砧板上的咄咄声,犹如一支欢快的赛马曲。 小院外有敲门声,红豆出去一会,等回来提了个食盒。 食盒里装着五个大雪梨、一碗泡开的银耳、一小把桂圆,还有一小罐蜂蜜。 “张妈妈原要等着,我劝她先回去了,说做好了给她送去。” “砂锅没拿吗?”夏瑞珠问。 “哎呀,怎忘了,我们这边的砂锅有药味,我去拿。” “穿上蓑衣斗笠。” 没等夏瑞珠交待完,她已冲了出去,所幸离得不远,很快就把砂锅拿了过来。 和好面团,等着醒面时间,夏瑞珠把梨汤煮上了,东厨内顿时漫开甜丝丝的味道。 “这么好闻,梨汤的味道。” 因伤没让插手的顾启明本象大爷般躺在干草堆上,此时早已忍耐不住,起了身过来查看,“原来是银耳梨汤呀,这味道好,等会给我来一碗。” “你吃过啊。”夏瑞珠正用勺轻轻搅动一下,顺口问道。 “梨汤嘛,谁没吃过。” 顾启明不在意道。 “我没吃过。” 林莫突然插了一句。 “我也没吃过。”红豆大声道,“原来你家里这么有钱啊!” 顾启明脸色一僵,“呵,呵呵,我就,那次在得月楼,见有位客人只喝了一半,我就跑进去喝了。还被掌柜的给打了出来。不过能喝到梨汤,挨几下打也值了。” “啊?” 红豆惊了,“你是喝了客人剩下的,还被打了。你以前这么苦的啊,怪不得要作强盗呢!” “你说谁是强盗?” “你不是强盗被打成这样!” “我这,这……” “这什么这,就是强盗!吃我们的,喝我们的,不是强盗是什么!” 本有些心疼他遭遇的红豆,见他凶巴巴的,立马插腰骂了起来。 顾启明落荒而逃,再次缩到了干草堆上,哀怜自叹,“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剁好肉糜的林莫,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