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婉儿一边扇凉风，一边轻哼着小调哄孩子入睡。

翌日早上，卓昱还院子里练枪，看到卓彻跑颠颠从月门洞过来。正要迎上去，卓彻叫了一声爹爹后，直接跑向主屋卧室。

卓彻进了屋悄悄地探头，轻声地喊着娘亲。走到床榻前，看到王婉儿还睡着，松了一口气悄悄地出屋子。

卓昱还担心他吵着婉儿的觉，跟着进去抱着他走出来：“娘还在睡觉，爹爹带彻儿骑马去好不好？等我们回来，娘就醒了。”

卓彻犹豫一下，还是点头跟着爹爹走了。

-

九月连着几日下雨，带走几分暑热。

卓昱这几天也忙着军务，陪妻儿的时间也没那么多，有时夜里宿在军营。

王婉儿是贪睡的，也不知怎么这几天浑身瘫软无力，她算了算日子，已经一月半没来月事了，上次还是在来陇阳的路上。

即使已经生下两胎，心里仍有些拿不准。

下雨天卓彻出不了门，爹爹和子峻也不在，便来找娘亲。

王婉儿起来找出卓昱给儿子准备的毛笔，开始教他写字。在家时任馨教他背诗，还没学写字，正好雨天教教他，也好让他静静心。

又过了半月王婉儿觉得恶心食欲不振，差人去请郎中，若正是喜脉，算算日子也该回京了，出来多时怕家婆婆担心惦记。

月生去街上请来郎中，正巧碰上从外边回来的子峻。

一问是王婉儿身子不适，子峻也担心跟上去悄悄，在院子里陪卓彻玩，等着郎中从屋里出来。

没多会儿见云屏送郎中出来，脸上还带着笑容，子峻跟上问：“云屏姐姐，姑姑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云屏笑着小声回道：“大奶奶有喜了。”

子峻一听把腿就往外跑，急着去军营把这好消息告诉姑父。

城外西营，卓昱还在跟林泽商讨军机，子峻不便打扰，等在帐外。

天色渐晚，守卫见子峻等在这里多时，过来问道：“子峻找将军有事？要不我进去给你通报？”

他摇了摇头：“没事，我就在这里等会儿。”

那守卫接着说道：“可是有要紧的事？方才穆将军送来急报，将军下令整顿两千军马，稍晚恐怕是要连夜发兵往锦川。”

校场上队伍陆续集合，天黑时卓昱和林泽从帐内出来。

看到子峻在此，卓昱明显有些意外：“你怎么在这？再不回去等会儿城门下钥了。”

子峻紧跟着卓昱的步伐：“姑父是要出兵吗？何时回来？”

军营外，守卫的士兵把卓昱的马已经牵来，卓昱一跃上马：“怎么？你想去啊？再缓些，这两日军情紧急，你且回去多陪陪彻儿，告诉你姑姑，过几日我就回来。”

大军已经整顿完毕，朝着锦川的方向前进，正当卓昱要拉缰绳时，子峻低声开口说道：“姑姑有身孕了。”

四周脚步声马蹄声嘈杂，卓昱没听清，只听见“姑姑”二字，立马将拉紧的缰绳又放下，跳下马来：“你说什么？”

“姑姑……有身孕了。”

这一次他听清了，唇角微扬：“真的？”

子峻肯定的点了点头。

卓昱眉宇间透着掩饰不住的喜悦，真想立马赶到婉儿身边，只是路过的行军脚步声和马蹄声越来越响，仿佛在提醒他该走了。

他再次翻身上马，对子峻说道：“回去吧，叫你姑姑别担心，我去几日便回来。”

子峻目送姑父策马离去，还顺道停了停队伍后面将士们的谈话。

“这回怎么走得这么急？难道西威军又打过来了？”

“倒是没听说交兵，穆将军一直在锦川守着，定是发现了敌军的动静。”

“是翎姬公主吗？还是殷承元？”

-

王婉儿这次怀身反应似乎比前两次还要强烈，也可能是到了陇阳有些轻微的水土不服，前些日子到是不觉得，如今有了身孕倒是显现出来。

这里不比在卓府一群人伺候，跟着来陇阳的只有月生的云屏两人，而这个驻军府邸上的仆人也不多，倒是把月生和云屏给忙坏了。

卓彻见娘亲不舒服，也不像往日那般任性闹腾，只是乖乖静静地陪着娘亲。有时候云屏要忙着煎安胎药，只有他陪在王婉儿身边。

见娘亲吐得厉害，他会跟着难受，帮着拍拍娘亲的背。然后跳下榻，爬到凳子上去倒温水给娘亲喝。

一步一步小心翼翼，虽然慢，倒是没出什么错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