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修文跑了,听到这一消息王婉儿差点没站稳,卓昱扶着她坐下。 凌书邺收到泉州的信函,许修文在十一月上旬携妻儿潜逃,许修远已经入狱,经过严刑逼问,并不知许修文一家下落。 “卷宗已经移交刑部,不日就要定案上奏陛下,若是一月之内许修文不到衙门投案,许修远将会被流放。” 想到不宜在此久坐,凌书邺一番提醒后离开。 三日之后刑部的判牍下来,涉事官员多达十余人,泉州官员大换血。许修文及其妻儿下海捕文书,悬赏缉拿。其父许四海革除泉州知州一职,并罚没家产,一家贬为庶民。临安知州肖克岚罚俸一年,被贬为安乡知县。许修远念及对军粮之事并不知情,与孙锦语流放琼州。 按照武朝律法,许婵也免不得被流放。王婉儿得知许家难道罪责,跟着婆母进宫,求到了冯贵妃面前。 纳兰元敬是喜欢孩子的,只可惜泱泱后宫只诞下一个皇嗣,因此对嘉禾和冯贵妃也尤为偏爱。 因为这次许修文倒卖的军粮多达六百石,纳兰元敬看到这数目时发了好大火。冯贵妃趁着纳兰元敬陪着嘉禾逗猫的时候,犹豫了一番缓缓开口,“听说许家那小姑娘,也跟禾儿一般年岁,这小小年纪就要去琼州那荒僻之地受苦。” 纳兰元敬眉心蹙了蹙,但并没有说什么,接着陪嘉禾逗才睁开眼的小猫。当晚便召来刑部尚书,撤了许婵的刑罚。 就要近年关,王婉儿时常夜不能寐。她不信许修文一个人就能瞒天过海,六百石粮草也不是小数目,一个小小的州府知事,能有这么大的本事? 每回想到这事,脑子莫名出现袁钧的影子。她感觉这事跟袁钧必有牵扯,可惜没有任何证据。 眼下找不到许修文,这人就跟化烟了一样,缉捕令上到州府,下到县城县里,遍布整个武朝,整整过去半月,没有一丝消息。 - 腊月二十七,表姨一家抵达京城。 王婉儿早几日接到信,子峻高兴得每日中午放课回来还顾不得回屋,第一件事就是看看祖母他们到了没。 下午还在花园里练枪,听闻有远客到,放下枪直奔侧门去。 看到一年多没见的家人,心中无比激动,上去就抱住祖母和娘亲。 众人见过礼,东方柏和子谦卸车搬东西,从益州带来的腊味、野菌,还有几匹蜀锦。 表嫂岳氏弯眉凤眼,说话高调响亮。把儿子从头到脚打量个遍,看了几圈满意都写在脸上。转过头来谢过王婉儿和任馨:“这孩子见一回变一个样,瞧着又比上次冒了不少起来,这大冷的天穿这么少,手还是暖和的,跟着你们这身体倒是以前更健壮了。” 别说表嫂觉得子峻长得快,王婉儿也这么觉得。初次在临安见到子峻时,看着还瘦瘦小小的一个,如今这个头已经快赶上王婉儿。 子峻略显羞涩:“阿娘我方才在练枪,穿不得太厚。” 卓彻因为午睡起晚了,怀夏抱着他姗姗来迟,站在人群后。 望着热闹的人群,他懒懒地打了个哈欠,握起小拳头揉揉惺忪的睡眼。 说话间石慧莲注意到卓彻,笑盈盈凑上去:“这是阿彻吧!果真如南秋所讲,跟他爹一模一样。” 人群渐渐向着卓彻靠拢,王婉儿引着他认人,精神头渐渐来了,别人一逗又释放出他稚嫩的笑声。 王婉儿几天前已经让人打扫好屋子,子谦可以到扶光苑跟着子峻一块儿睡,另外收拾了一个小院子,给姨母和表哥表嫂住。 姨母还不知许修远一家出事,说起许婵来,庆幸她能免于流放,但是从此以后要跟爹娘分别,也是怪可怜的。 “当初子峻要留在这里,他娘一看我们都回去,唯独不见子峻。即便后来将事情原委说清,她也是伤心好久,毕竟是自己身边长大的孩儿,十月怀胎自己身上掉下的肉,别说她难受,我这做祖母的也有些舍不得。阿婵年纪还小些,他祖父祖母虽然喜欢孙子胜过孙女,但许修远是疼女儿的,这些年何曾受过什么委屈?这下爹娘不在身边,跟着祖父祖母以后日子好不好果真难说。” 王婉儿有些动容,当初卓昱见子峻有做武将的志气,也是为了报答姨父的恩情。 也曾想过嫂子也不舍,那个时候刚成亲还没有彻儿,感触没那么深。如今设身处地想想,要是一天不见儿子,她估计也睡不着觉了。 不仅仅是她,卓昱要是有几天忙在军营没功夫回来,一到家便是找王婉儿和阿彻。 石慧莲又谈起子峻来,不指望他有什么大出息。要是将来可以回益州卫所谋个一官半职,离家近些也可以照应着。 王婉儿浅浅一笑:“记得
第 139 章(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