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小两口用过早膳,上扶光苑给长辈请安,随着就出门。 卓昱的脚步越来越慢,还是婉儿推着他走出来的。方才在扶光苑请安,母亲还说怎么这么迟还没出门,往日上千寒山,天没亮就出门了。 他脚上就像上了枷锁铁链,寸步难移。王婉儿又推又拽,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这人拖出门。 侧门外月生将马匹牵过来,包袱也挂上。 卓昱长舒了一口气,终究是要离别,但看一旁的妻子似乎并没有不舍,颓丧道:“我走啦?” 婉儿微笑着点点头。 他又道:“真的走了!” “快点走吧,大爷路上小心。” 她并没有一丝不舍,反而有一点兴奋,比平日早上起来时看着更有精气神。推着他赶紧上马,贴心的给他紧了紧披风,这两日天凉了些,早上更衣时特地给他加上的。包袱里还准备了两件稍厚的衣物,怕他在山上冷。 卓昱接过缰绳,望了眼马镫,迟迟不肯上马。侧过脸亲了一口婉儿,才心满意足上马离去。 马都跑远了,王婉儿还一脸羞红站在原地。 她神色紧张地左顾右盼,这侧门挨着凌府的侧门,这条巷子平日来往的人不多,只有月生云屏看了在身后偷笑。 看卓昱没了影,一路小跑回曦和苑。 回来径直躺在那张大床上横翻了几个滚,这么大的床,接下几天是她一个人的,午后也可以一个人小憩,想想都惬意。 昱哥哥也不知是怎么了,成亲后比小郡主还要粘人。 她双手张开趴在床上,已经开始想今晚要吃什么,今夜要早些睡觉,昨夜折腾半宿,正好这几天好好歇歇。 不多会儿执棋回话来,昨晚让他今日一早去给袁二姑娘送帖子。 执棋站在屏风外,身子侧立着:“大奶奶,帖子已经交给袁二姑娘院内的贴身女使。阿宝姐姐说二姑娘今早进宫去了,宫里画师要给候选世子妃的姑娘们画像,等二姑娘回来再差人给您回话。” “知道了,下去吧。” 王婉儿起身盘腿坐在床榻上,这个匈奴假世子选世子妃,还搞得这么隆重。 她不希望袁雅蓉再嫁错人,像她那样找个情投意合的郎君,日子平淡些也好。若在能摊上个明事理的公婆,一家子和和美美的,也算是人生大幸了。 想着想着,又趴下眯了一会儿。 卓昱然走了,但这间屋子,这张床,还有这衿被枕头上,空气里还留存着他的气息。这让王婉儿总感觉这人突然回来了,可躺着望了望屏风外,除了云屏带着两位侍女在打扫擦地,没有其他人。 小憩一会儿,她叫上画楼看账本。米行的账本就快看完了,再有几日等再请示母亲后,是该到整顿家产的时候了。 或许是没有卓昱在一旁烦扰,她看账本的效率更高了,不知不觉到了中午。 之前吩咐过,若是王婉儿一人用饭,一菜一汤即可。 卓府不比在王府做事那样铺张,王婉儿看过府上的账册,像婆婆身边常妈妈和刘妈妈这样的管事女婆子,月例都是四两。 画楼和云屏之前在王府的例银每月五两,如今到卓府上来,活做得多了,难不成还得扣? 用自己的体己钱给贴上?又怕有失公算 ,使得一家奴仆生嫌隙,以后又有乱嚼舌根,做事不尽心者。小则吵架拌嘴,大到生出祸端。 要是提议把仆人们的月银都涨起来吧,这算下来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婆母虽然把家交给她,她还是要偶尔过问的,况且涨月银这事定然要事先给婆母商量。 且没有合理的由头,这件事想了好些天,一想起来堵在心里就像块大石头一样,压得心烦意燥。 饭后眼皮一耷一耷,叫人把窗户关了午睡,这秋风吹起来还有些凉飕飕的。 可能是看了半日的账册累了,一觉睡到晚饭前,画楼也没来叫。 屋子里安安静静,院里也没有半点动静。 坐起来裹着被子,卓昱不在总感觉有些落寞。 画楼听见屋里有了声响,端着热茶进来。 “大奶奶,您可算醒了,下午小郡主来了。叫了您两声您也不应,奴婢实在没辙,好在二公子在府上陪她玩,玩了一下午刚走呢。” “她一个人来的?母妃来没?” “王妃没有来,红杏带她来的,也没说有什么要紧的事。今日古琴先生告假回老家奔丧,她没上课才嚷着要来找你。” 王婉儿双手捧着热茶,又问起子峻。 “表公子先是在房里看
第 99 章(1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