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口人来人往,院内更是人满为患,一座偌大的灵棚依中门搭建,里面摆着一口黑棺,两旁摆放着纸鹤和一对童男童女,供桌上香火缭绕,摆满了贡品。
胡二叔一辈子没有结婚,胡守义替代儿子的角色为他戴孝,但也只是坐在一旁的圆桌上和前来祭奠的亲朋好友说着话,胡磊和胡雯则跪在棺材两侧由旁系亲属陪着。
看到马连城和叶凡,胡守义正要连忙起身相迎,马连城紧跑几步连忙制止了他,“白事不能迎客。”
胡守义一愣,围坐在圆桌周围的几名宾客立马露出了忌讳的神色,纷纷站起了身子。
“不知者不怪。”马连城对着几人压了压手,“我先去上炷香,等下过来再聊。”
胡守义以孝子身份带着叶凡二人来到供桌前,招呼灵棚内的胡磊胡雯出来谢恩,此时的胡磊虽然脸色比之前好了许多,但却眼神空洞。
和他一同从棺材另一侧走出的胡雯亦是满脸泪痕,但当她看到叶凡二人的时候先是一怔,通红的眼眶中露出了复杂的神色。
马连城冲着二人点了点头,点起一炷香插进了香炉,拉了拉叶凡的袖口,“发什么呆,赶紧上香啊。”
整个过程,胡磊一直都没有做声,只是机械性的跟着胡雯的动作,就在兄妹二人半跪谢恩的时候,叶凡转身避过了这一拜。
马连城连忙扶起了兄妹二人,“心意到就行了,回去吧。”
胡雯在临转身前又看了眼叶凡,她的眼神让叶凡想起了之前的常笑笑。
“咱们屋里坐。”胡守义伸着胳膊将二人带到了一间没人的屋子。
“老胡,这怎么回事啊?那天我们走的时候胡老哥不还好好的吗?这怎么说没就没了?”马连城面露疑惑的看着正在给他们倒茶水的胡守义。
“那天你们走后不久,老爷子一口气没过来就走了。”胡守义给马连城递去了一支烟,叹了口气在他旁边坐了下来。
“那磊磊他妈……”马连城向外看了一眼。
“磊磊他妈是横死,不能久停,第二天就埋了。”胡守义抽了口烟,满脸疲惫的看向窗外,“再有几天就是老爷子的九十大寿,没想到还是没能跨过这个坎儿啊……”
叶凡皱了皱眉,问道:“胡二叔临死前有没有说过什么话?”
胡守义目光在叶凡脸上停留了好几秒钟,摇了摇头,“没有。”刚说完忽然又想起了什么,“马天师,你们是怎么知道老爷子不在的?”
马连城愣了一下,没想到胡守义会这么问,“这个……”
叶凡接过他的话道:“我们本来是想找老爷子了解一些情况,没想到……”
胡守义疑惑的看着二人,“方便和我说吗?”
“当然。”叶凡点头,“你还记得老爷子让你去拿的那张照片么?”
“有什么问题?”胡守义点头。
“照片没问题,有问题的是照片上的人。”叶凡话说半截,观察着胡守义的表现。
“你是说那个朱山?”胡守义想了想道。
“他的另外一张照片出现在了杀人现场。”叶凡观察着胡守义的反应。
“什么?”胡守义霍地一声站了起来,“杀人现场?”
“就在昨天,而且已经惊动了警察。”叶凡道。
胡守义脸色急剧变化着,来回在屋中走了几步,“你们怎么知道?”
马连城干咳了两声,“这个说来话长,这么给你说吧,昨天我们配合警察去抓一名犯罪嫌疑人,结果嫌疑人没抓到却在他的住处发现了另外一具女尸和朱山的照片。当然了,我们并没有将你家也有朱山照片的事告诉警察,今天来就是想问问胡老哥看除了你们家,朱山在云山还有没有其他认识的人。”
胡守义原本紧张的脸色逐渐缓和了下来,抽着烟沉默了片刻,“其实我二叔很少对我们讲朱山当年的事,那天我也是头一次听说,所以对于这个人的了解咱们都是一样的……”
马连城皱了皱眉,“那你们家除了胡老哥还有没有其他长辈?”
胡守义抽了口烟,“我父亲排行老大,下来是我二叔,还有一个姑姑,不过已经失踪三十多年了。”
叶凡此时皱着眉头没有开口。
马连城看了看手表,站了起来,“时间不早了,我们那边还有点事,今天来的着急什么也没带,这样吧,一会儿我让人给胡老哥送套纸扎过来,也算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胡守义点了点头,“多谢……”
“应该的,”马连城拍了拍胡守义,看了眼叶凡,“老叶,胡村长这边挺忙的,咱们走吧。”
叶凡闻言起身,胡守义随即送二人出门,马连城忽然又停了下来,“对了,老胡,你手机怎么一直关机,要是等下送货的人找不到怎么联系你?”
胡守义道:“那个号电话太多,这几天心情不好就给关掉了,你让他打我这个号。”说完就给马连城把号码报了过去。
马连城存进手机后又给胡守义对了一遍,确认无误后,马连城装回了手机,一边向外走着一边假装不在意的看了看胡守义,“我之前给你发的那条短信收到了没有?”
胡守义愣了一下,一拍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