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亭暄一口气说完,脑海里浮现新年前夜那天白天,梅瑾欢跟一个老人来梅里特风投探班的事。
那时候,李可笑、董若和刘凤还在公司,她们三人跑前跑后的张罗,把梅瑾欢伺候得跟太后娘娘似的。
而那个看上去不起眼的老人,兰亭暄当时完全没想到,他就是梅里特风投真正的幕后老板。
卫东言坐直了身子:“……这个梅四海,也住在华檀宫殿别墅区?”
“嗯,王建材是上门女婿,华檀宫殿别墅区的小洋房,是梅家产业,他一直跟岳父住在一起。”
“所以,阮兴贵那天去华檀宫殿别墅区,并不是去见王建材,而是去见王建材的岳父梅四海……”卫东言喃喃说道,“这倒也有道理。”
兰亭暄:“怎么有道理?”
“我查过,阮兴贵去华檀宫殿别墅区的那一天,王建材根本就不在海市,他和妻子去了京城。”
兰亭暄激动起来:“阮兴贵说过,八年前的操盘手A,跟投资总监并不是同一个人。当时的投资部总监是王建材,如果操盘手A其实是梅四海,那确实跟投资总监不是一个人!”
“而且梅四海是当时的首席执行总裁,那个离岸基金由他亲自操盘,才有那么大的权限!”
“还有,也只有在首席执行总裁这个位置上,才能一人独断,任命一个没有金融背景的人做投资部总监!”
卫东言没有兰亭暄那么激动,但明显也听进去了,他说:“我们也调查过,八年前,你父亲在梅里特风投的那三个月里,王建材并不在海市。据说是出国进修了。而梅四海确实一直在公司里。”
“所以梅四海就是鼹鼠。”兰亭暄很笃定地说,“我爸爸是因为他进了梅里特风投,也是因为他,不仅背黑锅,还被自杀!”
她自始至终,都不相信父亲是自杀!
卫东言一只手摸上下颌,沉吟半晌,说:“目前来看,梅四海确实是最大嫌疑。不过,在查梅四海之前,不如继续查一下阮兴贵。”
兰亭暄有些失望地啊了一声:“为什么还要查阮兴贵?现在都知道鼹鼠是谁了,不应该直接查鼹鼠吗?”
卫东言看她一眼,垂下眼眸,说:“你不是要证明你父亲没有挪用公款到私人账号炒币吗?而阮兴贵的突然连升三级,你不觉得很蹊跷?会不会……跟你父亲的死亡,有一定关联?”
兰亭暄明白过来了,卫东言是在为给她父亲翻案做准备。
“卫总是认为,阮兴贵的升职,跟我父亲的死亡,有一定关系?”
“直觉,没有证据。所以要查一下。”
兰亭暄立刻说:“让我来试试,卫总先别出手。”
她把卫东言当成是大杀器,不能随便使用。
“不用,我们可以在网上联系他。”卫东言却不想让兰亭暄再跟阮兴贵有任何接触。
“网上?”
“嗯,我有个小号,加了他的微信号。放心,他没有办法追踪到我那个小号的IP地址。”
兰亭暄松了一口气。
她也不想再跟阮兴贵有交集。
可是为了找到证据,她还是可以再出手一次。
这一次,可以不用来软的,直接来硬的!
一想到可以再揍阮兴贵一次,兰亭暄跃跃欲试。
卫东言看出她的小心思,淡淡地说:“你别想了,阮兴贵已经被人套过麻袋揍过一次,所以现在他给自己请了个司机兼保镖,每天按时接他上下班。”
兰亭暄十分惊讶:“他已经被人套过麻袋了?!谁干的啊?!——他是得罪过多少人!”
卫东言笑而不语看着她。
兰亭暄突然明白过来,倒抽一口凉气:“……是卫总找人做的吗?”
卫东言伸出手,在兰亭暄面前握紧拳头,骨骼咔咔作响。
他平静地说:“……我还用找人?”
兰亭暄发自内心地笑了,朝卫东言拱了拱手:“卫总厉害!佩服佩服!”
卫东言微微勾了勾唇角,“不用跟我客气。他那种人渣,没被人打断腿已经是他运气好了。”
“那太可惜了。”兰亭暄很是遗憾,接着问道:“卫总,有没有把阮兴贵那些照片和视频都发给他妻子?”
卫东言悠闲地往后靠在沙发上:“发了,但是他妻子装作无事发生,我也没办法。”
“啊?怎么会这样……”兰亭暄越发不解,“阮兴贵这种人渣,不离婚难道还留着再过个年?”
“这我就不知道了。”卫东言其实不在意阮兴贵的妻子离不离婚。
他只是按照兰亭暄说的事情做了。
兰亭暄想不明白,不过也没多想。
毕竟那是阮兴贵和他妻子之间的事。
她已经提醒过阮兴贵的妻子,选择权在她手里,已经跟她无关。
兰亭暄也只疑惑了一秒钟,也就放开了。
她说:“等我在公司里再查一查阮兴贵当年升职的事,然后你再去套他的话。”
……
再去公司上班,兰亭暄往段潇薇的办公室去得更频繁了。
她本来就很聪明,又做事认真,现在又一副唯段潇薇马首是瞻的样子,就算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