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交个底儿,我都记着呢……”
阮兴贵这句意味深长的话,黄总监听懂了。
他是跟阮兴贵一个级别的人,但是完全不同系统和部门,没有任何竞争关系,因此也乐得对阮兴贵示好。
他又喝了一口枸杞养生茶,才压低声音说:“阮总监,你知道兰亭暄到底是怎么洗清嫌疑的吗?”
“愿闻其详。”
“是东安创投的卫总,亲自去警局给她作证。”
“东安创投?!是东安创投的卫东言?!”阮兴贵唰地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惊讶极了,“真的是他本人?你确定?”
“……完全确定,我刚还特意打电话去警局确认过。你知道的,我们人事部,不能只听一面之词,而且这件事跟我们公司有密切关系,因此我有权向警方了解情况。警局那边刑侦队长亲口证实,是东安创投的卫东言卫总,亲自去警局为她作证。”
阮兴贵完全傻眼了,他倒抽一口凉气:“竟然是东安创投!”
黄总监也跟着唏嘘,摸摸自己亮晶晶的脑门,感慨说:“我虽然不是公司操盘做业务的,我也知道东安创投的大名啊!”
阮兴贵啧一声:“整个海市的金融圈里,今年谁不知道这个卫东言!”
“才一年啊!他创立的东安创投吸纳的资金就有上百亿,虽然不是他们自己的资产,但是我们都是做投资的,不都是为别人打理资金?——谁吸纳的资金多,谁就是大爷!”
黄总监连连点头,跟着八卦说:“我特意跟同行打听过这个卫总的背景,但完全没有任何内幕消息。我听人说,东安创投的卫东言,是从国外大投行空降的,没有任何家世背景!”
“这不可能。”阮兴贵马上反对,“业内都知道他有两个合伙人,谢安和林双木,据说是他的发小。可这两人在海市的金融圈,那是众人皆知的‘背后有人’。能跟谢安和林双木做发小,会是普通家庭出身?”
黄总监一拍大腿,激动得一张胖脸上油光锃亮:“就是这个理儿!越是探不到底,大家就越觉得这背后有猫腻!”
阮兴贵长吁一口气,坐下来在转椅上转了半个圈,把两条腿都搁在了办公桌上,另一只手打开电脑,看着东安创投的业绩图,啧啧有声:“老黄你可能不知道,东安创投今年上半年操盘了几次海外股权投资,据说就是卫总亲自出手,看似不显山不露水,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可一到下半年,我的天爷,他投资的那些海外公司市值跟坐了火箭一样急升,直接翻了十倍!”
“这种业绩,让上半年观望犹豫的那些富豪们悔得肠子都青了!”
“因此下半年内,东安创投的基金池直接从上半年的十亿左右,扩展到了下半年的百亿,据我估计,说不定过两年就要破千亿了!”
老黄听得眼睛眨巴眨巴的。
他是人事部总监,对于这些真正投资领域的情况,不是很清楚。
他疑惑地说:“这个数目很了不起吗?我们公司的盘子也不小啊……”
阮兴贵语重心长教育他:“老黄,我们公司有国外资本注资,还发展了二十多年,才有今天的规模。可东安创投,你别忘了,它是一个刚刚成立不到一年的私募基金!——这个数额,已经是非常巨大!”
“都有了跟我们这种老牌风险投资公司平起平坐的资格!”
阮兴贵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口。
其实何止平起平坐,以东安创投这种坐火箭的发展模式,到明年,梅里特风投就只能当弟弟了。
放下电话,阮兴贵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他把兰亭暄做的离岸基金月结核对仔细检查了一遍,什么错处都没找到。
阮兴贵皱着眉头抽了根烟,直接把李可笑叫到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