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亭暄皱眉说:“你觉得最后一枪打死假王建材的人,就是梅森财团?为什么不是纽波特财团?”
“纽波特财团跟假王建材合作是洗钱,弄不弄死王建材,对他们来结果都一样。现在梅森财团答应弥补他们的损失,而且以后应该会给他们洗钱,所以纽波特财团没有一定要弄死假王建材的动机。”卫东言仔细分析道。
“你断定是梅森财团?会不会是另有其人呢?”
“……不排除这种可能。”
两人讨论了半天,因为信息太少, 无法得出重要结论。
卫东言说:“很晚了,你去休息,明天再谈。”
兰亭暄点点头:“晚安。”
她转身就走,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卫东言愣了一笑,接着自嘲一笑。
他在想什么呢?
难道还期待晚安吻吗?
……
这一晚,卫东言和兰亭暄都睡得很熟。
因为太紧张太累了,他们的身体已经极度疲劳。
第二天早上,兰亭暄准时六点醒来, 起床之后打算先去健身。
健身房在她房间的另一边,中间还要经过大客厅。
兰亭暄从客厅路过,发现卫东言正坐在那里看手机。
兰亭暄淡定问好:“卫总早上好。”
卫东言抬起头,平静地说:“李乔丹,也就是假王建材留下的那个完整视频找到了,你要看吗?”
“当然!”兰亭暄挑了挑眉,“在你手机上吗?”
“我可以投屏到电视上。”卫东言说着,打开电视,把手机上那个视频投屏到电视屏幕上。
客厅有台九十八吋大的电视。
这样的电视,对于一般家庭来说太大,看起来很不协调。
但卫东言的这个大客厅够宽敞,跟电影院的放映厅一样, 正好容纳这个九十八吋的电视。
兰亭暄坐到沙发上,聚精会神看起视频。
视频开始的时候,就是一间茶室,外面的天气阴沉沉的,一个老人坐在茶室里。
这老人正是已经去世的梅四海。
落地窗敞开着, 只有一挂竹帘垂下,院子里三色堇开得姹紫嫣红。
梅四海从茶桌上拿起一支黑色马克笔,飞快地在黄色便签本上写了一行字。
结果不知道那支笔杆上面有什么东西,沾在手指上有点黏。
他随手就在便签纸上摁了一下,留下一个清晰的指纹。
梅四海把这张便签纸撕下来,顺手递到身后,说:“算了,就这样吧。你看看,看完就把这字条烧了。这就是沈安承的私人邮箱账号,没有别人知道,你找人给沈安承再申请一个私人加密货币交易账号。”
一个衣冠楚楚的儒雅男人走入视频画面,恭敬地接过那张黄色便签纸看了看,说:“岳父,您怎么确定没有别人知道沈安承这个邮箱账号?”
这个衣冠楚楚的儒雅男人,明显就是王建材,假的王建材。
因为他脸上的卑微和隐忍,跟那个刚刚被枪杀的假王建材一模一样。
梅四海呵呵笑了一声:“另外一个知道这个邮箱账号的人,三个月前就死了。不然怎么会换你站在这里?是吧?”
他脸上的笑容既志得意满、意味深长,又充满了不屑和鄙夷。
而这时镜头拉近, 那张黄色便签纸上的内容显露出来。
跟他们曾经从阮兴贵的妻子杨松芸弄到的那张黄色便签纸上写的内容一模一样。
上面用黑色马克笔写着几句话。
“用沈安承的私人邮箱sacstx0717@xxx.org,给他申请个人加密货币交易账号。”
视频到这里就结束了。
兰亭暄惊讶地瞪大眼睛:“原来阮兴贵用来防身的那张黄色便签纸, 是这个假的王建材给他的!”
卫东言赞同:“应该是这样。这也是阮兴贵那个案子的疑点之一,到梅四海被杀的时候都没有结论。阮兴贵到底是怎么得到这张便签纸的。我们都不认为梅四海傻到这种地步,会把这么重要的把柄,主动交到阮兴贵手里。”
“是啊,还让阮兴贵以此为把柄,威胁梅四海,在梅里特风投风光了八年。”兰亭暄啧啧两声,“我敢打赌,阮兴贵也不知道是谁给他这张便签纸的,假的王建材肯定没有暴露自己,他是偷偷干的。”
“嗯,同意。当时梅四海本来是想写个字条给别人,或者本来就是假的王建材要求他写的,但是看视频,梅四海写完就改变主意了,他也不想留下把柄,所以他只把字条给假的王建材看了,让假王建材去找人给你生父沈安承开账号。”卫东言在手机上摁了暂停,电视上的画面停留在那张黄色便签纸上。
兰亭暄想得更多,她回忆起梅四海当时的情况,深思说:“我记得梅四海再次住院,好像就是楚队拿着这张黄色便签纸向他展示便签纸上的指纹。”
“梅四海一下子就气得再次中风,然后再就没有清醒过了,直到他被乔娅的爷爷杀死。”
卫东言恍然:“所以他气到中风不是因为阴谋败露,而是他发现原来出卖他的,就是他身边的人,还是他一直唯唯诺诺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