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亭暄六岁的时候,她妈妈柳娴和爸爸沉安承离婚。
一年之后,柳娴二婚嫁给了兰宏星,同年也给兰亭暄改了姓,跟着继父姓兰。
沉安承并没有在意她到底姓什么。
他直接给证券交易账号名用了“Tingxuan Lan”,而不是“Tingxuan Shen”,可能是因为在他心里, 不管她姓什么,都是他的女儿。
兰亭暄想到这一点,心里更是五味杂陈。
她静静地坐了一会儿,等心情完全平复之后,兰亭暄才开始做计划。
她打算把这个账号里的股票债券卖掉一部分,用变现的钱买进能源股期权和期货。
国外股市跟国内有时差,要到国内晚上的时候才能进行交易。
兰亭暄打算晚上回家之后再操作。
现在她只是把这个账号里拥有的股票证券下载下来, 用自己曾经开发的历史数据模型进行分析,看看卖掉哪些能够利益最大化。
她一处理数据就忘了时间。
等她做好选择,准备了要卖的单子,梅瑾欢已经回来了。
她敲了敲兰亭暄办公室的门,笑着说:“午饭时间了,咱们要去卫总那里开会了。”
兰亭暄有条不紊地关了台式机,然后拿起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和梅瑾欢一起去了隔壁东安创投。
东安创投那边有个大会议室被布置起来了。
靠墙摆着一张张长桌,上面都是从五星级酒店里送来的自助餐。
有中餐西餐,味道有甜有咸,尽量照顾到每个人的口味。
丽莎却直接把梅瑾欢和兰亭暄领到卫东言总裁办公室旁边的小会议室。
那里的屋中间放着一张会议长桌,铺着雪白的桌布,上面摆着的都是海味法餐。
西餐里法国菜做海鲜是一绝。
不过兰亭暄不喜欢生蚝,所以摆的特别漂亮,看起来还很新鲜,用冰块玛起来的生蚝,她就一点都没动。
反而是梅瑾欢赞不绝口,一直对卫东言说:“卫总,这个生蚝跟我去年在巴黎塞纳河边的餐厅里吃得一模一样!”
卫东言不苟言笑地说:“梅董好口味, 这些生蚝确实是今天早上从法国空运过来的。”
“啊?!那可得多吃点了!”梅瑾欢很激动地样子,又拿了几只生蚝,还用胳膊肘碰了碰兰亭暄:“亭暄,你怎么不吃啊?法国空运过来的生蚝,你不去巴黎都吃不到的美味!”
兰亭暄敬谢不敏:“梅董,我不吃生食。”
“为什么不吃啊?!我跟你说,这些食材都很干净的,我听丽莎小姐说,今天东安创投的自助餐,是五星级酒店供货,安全条件绝对放心!”
兰亭暄澹澹地说:“生海鲜有寄生虫。”
梅瑾欢:“……”
顿时觉得嘴里的生蚝都不香了。
她这一口滑腻腻软叽叽的生蚝肉咬在嘴里,突然就想吐了。
兰亭暄只吃了几个炸尤鱼圈,加上勃艮第红酒炖牛肉泡巴黎蒜香小面包,高端的法餐硬生生被她吃出了羊肉泡馍的地方菜效果。
卫东言也吃得不多,后来甚至还尝试着学兰亭暄拿红酒炖牛肉泡小面包,发现竟然意外地好吃。
于是他也这么吃起来。
梅瑾欢本来想嘲讽两句兰亭暄是“狗肉上不了台面”,可看卫东言也这么吃得津津有味,她就把到嘴的话咽下去了。
三人吃了一会儿午餐,就开始谈正事了。
梅瑾欢率先发问:“卫总, 您真的想入股我们梅兰资本吗?我能不能问问,您是想怎么入股呢?我的意思是, 是您个人入股,还是东安创投入股?”
这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方式。
卫东言面无表情地说:“如果东安创投入股,那我还不如直接把你们梅兰资本买下来。”
以东安创投的体量,确实没有必要跟梅兰资本这种本金才一千万的小公司搅在一起。
梅瑾欢看起来有些失望,但她的兴趣却更浓了。
卫东言这么说,才是真正做生意的样子。
梅瑾欢当然不希望,卫东言是完全看在兰亭暄面子上的。
在商言商,她是知道精虫上脑的男人在谈生意的时候有多不靠谱。
“那就是卫总您个人入股?我能不能问问,您到底是看中我们梅兰资本哪一方面的实力呢?”
梅瑾欢到底不亏以前是做商业拓展出身的,问问题都像在甩钩子抛砖引玉。
卫东言也不客气,直言不讳地说:“当然是兰总的实力。以兰总这种操盘实力,在我们东安创投都是非常靠前的。而且她在即时交易方面有天份,如果给她适当的场合,她会创造一般人难以企及的奇迹。”
卫东言的语气依然冷漠疏离,但是说出来的话却充满了热忱的赞意。
兰亭暄在旁边不动声色听着,心里也升起小小的欢喜。
无关情爱,只是自己能力被强者认可后的骄傲和舒畅。
梅瑾欢却没想到卫东言真的这么说。
尽管兰亭暄已经说过类似的话,梅瑾欢还是不死心,想从卫东言那里挖到更多的内幕。
可卫东言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