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豆眼的小帽子。 林沛顶在头上的,全家老小都大力称赞,“真可爱”、“果果这样一看就是个小兔子了”。 大人们看着很喜欢,林沛确满是怨念,她玩儿手工那会马海毛、羊毛线,科技与自然共同孕育出完美的触感和优秀的视觉体验,织出来小东西都是毛茸茸的甚是可爱。 现在这是个什么东西?兔子脸上坑坑洼洼全是针眼儿,耳朵也好似过水汆过一般皱皱巴巴。本以为大家都是毛,毛衣线也不会差到哪去。哪成想换成时下流行的便宜腈纶毛线,做出来东西就不是那么个事儿了。 处女座的手艺人根本接受不了这个场面,多看两眼险些昏厥。 幸亏家里有把铁刷子,林沛拿着刷子把帽子刷了一遍又一遍,终于让这只兔子有了一点绒毛感。顶着有了绒毛感的帽子,自觉终于能看的过眼的林沛长出一口气,可以,就按这个做。 马上开工的话,可以能做出来不少呢。囤到过年,趁着大家都掏空钱包置办年货大卖一笔。嘻嘻,家里又可以小发一笔了。 徐春蕾有点不能相信,手里的帽子竟然是自己做出来的。微微凸起的嘴巴,长长的耳朵,还有毛茸茸的手感,她以前可没想过这种做法啊,都是一个圆帽兜上去,加个帽檐就了不得了。 再听女儿说多做点样式拿出去卖,一直保守不敢想不敢做的她,略微迟疑了下,掏出自己的小金库,买了一大堆毛线放在家里,正式开工。 因为要拿出去卖,只一个小兔子还是不够看,徐春蕾又和方庆兰一起,开发了长颈鹿的款式、花纹拼色款式等等大人孩子都通用的帽子。试制过程相当坎坷,祖孙三个拆拆缝缝好多次。北风刺骨那天,这些帽子和围巾终于固定了版型和样式,接下来的日子就是机械性的编制了。 晚上一家人守在小彩电钱看电视剧,两个女人眼睛明明一直盯着电视里飞来飞去的俊男靓女,偶尔还会讨论个剧情,手里的活却一点都不耽误,只需余光偶尔瞟一下,一晚上就能整整齐齐织出小半个头。 而一心想做甲方的林沛,因为看多了两人编织的过程,就对自己产生了盲目的自信,拿了两根棒针开始织了起来。 明明已经是从简单的普通围巾开始尝试,成品的针脚也是有松有紧堪称崎岖,进度更是缓慢,眼神稍一离开手里的针线,棒针就能直接戳在手上。也得亏毛衣针粗,否则手都要被扎成漏勺了。 看着自己织出来的小垃圾,就林沛那急脾气,能不冒火星子吗。这还不如她大学那会儿的水平呢,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算了算了,帽子围巾这种东西,自己只配直接拥有成品。大病一场的林沛痛快的承认了自己的水平不咋地,放弃了挣扎,改做捋毛线的小工,也算是为振兴家族事业出一份力了。 可惜现在不流行戴口罩,不然在上面画些兔子嘴巴老虎胡须这类小东西,搭配着一起卖又是一笔进项。又或者在上面写上“宇宙牌香烟”,不爱带帽子的男同志们说不定也会买单呢。 哎,口罩真的很好做的,林沛手上缠着毛线,心里还是有那么一丢丢不服输的,我只是不擅长A,但我真的很擅长B。B也是人用的东西,差不多差不多。我水平还是有的。 —— 老师们周末加班批改试卷,周一让学生返校就是为了讲讲卷子。 林沛记得以前在桥东上学的时候,就是上午讲卷子改错题,外加宣布一下成绩给大伙添点堵,帮助同学们落实中午回家的伙食——吃糖醋里脊还是臀尖炒肉,全凭老师写在卷子左上角的分数;下午再进行一次彻底的大扫除,老师就会宣布放假的好消息。 在家休了个周末的林沛起了大早,溜溜达达来到学校。哦,来的早不是因为紧张哈,只是妈妈和姥姥因为学校“放榜”就着急忙慌喊她起床催她出门,林沛本人对自己的成绩还是很放心的。 虽说林沛当年高考数学成绩只有两位数,跟同班同学一比简直是被吊打成骨折,但小学的课程里的知识点也不密集,还没到捡块橡皮的功夫就再也跟不上老师思路的程度嘛。跟小学生pk?她一个上班后整天跟数字打交道的人这点信心还是有的。 “今天咱们班考100分的有3名同学,我念到名字的来拿卷子,何明明、贺文熹、张静……” 见到贺文熹本熹的林沛:“!” 发现一百分里没有自己的林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