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悄悄向前走了两步,双眼恨不能化身X光,对秦纪阳的手机来个全方位扫描。 啧,不是游戏,看轮廓倒像是谁的照片。 身为秦纪阳发小,宋贤一琢磨就明白了,嘴上嘟囔道:“面上清纯,私底下还不知道……” 话还没说完,一阵疾风扑面,脸颊便被什么砸中。 艹,真疼。 宋贤捂着腮帮子,看了眼脚边滚呀滚的橙子,抬头怒道:“秦纪阳,顾谨究竟给你灌的什么迷魂汤,让你这么护着她!她要真这么好,能一直吊着你?!你把别人当宝,别人把你当备胎!” “那是我的事!” 秦纪阳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桃花眼里满是戾气。 他个子很高,大约有1米85,身材虽不似成年人健壮,却已经很有压迫感。 宋贤这回是真怂了。 休息室里一时像消了音,落针可闻。 沈义涵牵着女朋友的手,脚刚踏进门口,凭着多年经验,一下察觉出不对劲儿。 “怎么了,这是?” 休息室是套间,韩宇盛站的靠外,斜对着门,看见沈义涵身后的李英娜,忙大声说道:“英娜来了,一路上怪折腾吧,这荒山野岭的。” 沈义涵见韩宇盛给屋里发信号,便不再继续追问,回道:“你见哪个工业园在市里的。” 两人你来我往,里头的人也都听见了,各归各位。 秦纪阳看向宋贤,警告道:“管好你的嘴。” 宋贤没吭声,坐到离秦纪阳最远的沙发上。 李英娜、沈义涵一前一后进来,后面便没了动静。 傻子也知是人到齐了。 秦纪阳捏了捏手里的手机,从昨天就开始雀跃的心情,从天上摔到地下。 他心说果然,却还在做无力挣扎。 “英娜姐,顾谨在后面吗?” 被点了名,李英娜叹了口气,就知道这烂摊子得到她头上。 “顾谨没来。” 她囫囵说道,见秦纪阳肉眼可见的失落,心里小小谴责了下临时放鸽子的顾谨。 —— 顾家 大哭一场,顾谨心情痛快不少。 她洗了把脸,看了眼洗手台上的电子钟,下午4点10分。 这个梦已经持续了2个半小时。 好诡异。 哭得太久,眼皮有些沉,顾谨看向镜子,她的眼睛又红又肿,眼神无光,整个人颓废的可以。 哪怕曾经跌进低谷,她也不允许自己这样。 毕竟,她要好好的,愈来愈好,这样才不辜负父亲对她的期待。 最重要的,哪怕是梦,她也再不要父亲为她伤心了。 顾谨从冰箱找出冰袋,又拿了条毛巾,打算回房间敷眼睛,刚走了两级台阶,又转身走到客厅,从包里翻出手机。 她的卧室在三楼采光最好的方向,哪怕下午太阳西落,暖黄色的日光在阳台的白色瓷砖上铺开,调出一抹温柔颜色。 顾谨把东西放在书桌上,一抬头,看到书架上一排奖杯,微微愣了下。 她从小学习古典舞,虽不曾尽全力,却常被老师夸奖是天生的舞蹈苗子,从小到大,大大小小的奖项拿了不少。 跳舞本身不是轻松的爱好,每日的拉筋开胯,饶是练习从未断过,总是苦多于乐,这时候,奖项便成了苦涩之后的一颗糖。 可她的糖被抢走了。 痛与恨在心口交织的滋味,时至今日,她仍记得清楚。 察觉心绪起伏过大,顾谨闭上眼,一边做腹式呼吸,一边在心里数起数。 这是心理医生教给她的方法,每当她觉得情绪快失控时,这么做能分散注意力。 冷静下来,顾谨叹了口气,坐到转椅上,拿起冰袋用毛巾裹住,搁在眼睛上冰敷。 有了毛巾作缓冲,弱化了冰袋刺骨的冷意。 眼睛看不到,脑子里不可避免开始胡思乱想。 比起过去,眼前的现状更令她费解,什么梦能把过程描述的如此清晰,像真实的一样。 真实。 顾谨冷不丁想起在学校里听同学提到过影视剧里的重生,人物死后回到过去,改变人生。 她难不成也重生了? 只是想都觉得可笑,世上哪这么多怪力乱神的事儿,更何况她也没死,前提条件都不符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