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朝颜十指翻飞,完全没有要停的意思,宽大的麻布衣袖也随着她的动作,轻盈舞动。
素布麻衣、葬礼进行曲……
陆家人各个脸色黑沉,陆子萱脸上的笑容也瞬间凝固,像吞了一只苍蝇一样难看。
何嘉铭的脸色也变的难看起来,低声斥道:“子萱,你妹妹在搞什么?你们陆家把我们何家当成什么了?”
“不是的嘉铭,都是这个贱人搞的鬼!”陆子萱抬脚匆匆朝陆朝颜走去,双眼赤红地看着仍在弹奏的陆朝颜,抬手嘭的一声按下琴盖。
陆朝颜早有防备,迅速抽回了双手,才保全了十指。
“陆朝颜,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我的订婚宴上弹葬礼进
行曲!”陆子萱的眼神像刀子一样刮过陆朝颜的脸。
陆朝颜扬起脸,露出一个真诚的微笑:“大堂姐,不是你要求我弹的吗?”
宾客们咦了声,要求别人在自己的订婚宴上弹奏葬礼进行曲,这是什么奇怪的要求。
何家人被周围的议论声弄得脸上无光不说,心里也非常不舒服,原以为陆家大小姐样样出挑,是段好姻缘,谁知道这么没有分寸,这不是明摆着想让何家当众出丑吗?
“陆子萱,你不想订婚就直说,何必用这样的方式羞辱我们何家!”何嘉铭气愤地攥紧了拳头,他的脸都丢光了。
“不是的嘉铭,我没有,她撒谎,我怎么可能要求她弹葬
礼进行曲,我明明让她弹的是梦中的婚礼。”陆子萱着急的解释。
陆家众人一见何家误会了,忙也跟着解释。
“亲家母,你千万别误会,子萱最是懂事的了,不可能做出这种混账事,一定是陆朝颜这个死丫头嫉妒她姐姐能和嘉铭订婚,想破坏他们的订婚宴。”陆子萱的母亲陈丽蓉急切的把锅往陆朝颜身上甩。
“是啊亲家,我们陆家最重规矩。朝颜从小不在陆家生活,是我们疏忽管教了,改日一定带她亲自上何家请罪!”
“我就说嘛,陆朝颜就是一个野孩子,谎话精,子萱有什么理由破坏自己的订婚宴。”
“小孩子不要插嘴。这,亲家啊,我们
还是先举行订婚典礼要紧,这么多宾客都等着呢。”
何家人的脸色松动了,陆家的面子他们还是要给的,也不至于为了这么一个小插曲,就断了两家的交情。更重要的是,何家也不想当着宾客们的面把事情闹的不可收场。
“呜呜呜,嘉铭,我这么喜欢你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陆子萱也趁机躲进何嘉铭的怀里,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可怜:“朝颜,你怎么可以这么诬陷姐姐,破坏了姐姐的订婚宴你有什么好处?”
“好了,别哭了,哭花了妆就不漂亮了。”何嘉铭柔声安慰她,再看向陆朝颜时,眼里的欣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厌恶。
“大堂姐,明
明就是你让我弹的呀,我说了我不会弹钢琴,你、你还逼着我去学。”陆朝颜年纪小,唯唯诺诺的语气像极了经常在家被欺负的不得宠的小孩。
“你胡说八道,你有什么证据?”陆子萱恨不得上去撕烂她这张嘴。
陆朝颜欲言又止,有些为难,双手紧紧绞着衣摆。
陆子萱吃准了她没有证据,委屈地看着何嘉铭:“她真的太让我失望了,嘉铭,我不想再看到她,让保安把她拖出去吧。”
何嘉铭说了声好,朝保安招了招手,保安立即往这边走。
“等一下。”陆朝颜忽然出声,她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我不会弹琴,怕记错曲子,当时就录了下来。”